徐锦年担心地看了邵荣一眼,说:邵荣,呃,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谈吧。说着便拍拍邵荣的肩膀,转身离去。
邵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看着徐锦年离开的背影,看着他甚至体贴地蘀两人关上了房门,邵荣突然觉得可笑。
连眼眶都开始酸涩起来。
自己受到那么大的侮rǔ和伤害,可是身边的人还是会各个都向着邵长庚。
因为他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爸爸。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好爸爸,昨天晚上把自己绑在chuáng上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他是不是就确定了自己没有脸说出昨晚的真相,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继续以父亲的身份跑来徐家,正大光明的带回逃跑的儿子?
可悲的是,他的想法并没有错,他对他养大的孩子真的了如指掌。
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昨晚的事实的
不想说,更没脸说。
只能默默把那份耻rǔ和委屈,全都咬牙吞进肚子里。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邵荣抬起头,轻声问道,如果我不回去,你是不是要以‘儿子在闹别扭’为理由,把我绑回去?邵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昨晚被他用领带绑在chuáng头,留下的勒痕依然触目惊心。
看着邵荣苍白的脸色,邵长庚心里像是被针刺一样难受。
他知道,昨晚一定是伤到了邵荣,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这种伤害都无法痊愈,也无法弥补。
可是他没有办法做到放手。
放开邵荣,对邵长庚来说,意味着放弃自己的另一半生命。
那是骨和肉生生分离一样的痛苦。
他不想承受那样的痛苦,只能以这种拙劣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即使变成他所憎恨的人也比关系
疏远的父亲要好。
见邵长庚不回答,邵荣便转移话题,小声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我真话吗?
邵长庚顿了顿,什么事?
我妈妈是不是曾经给我留下过一笔遗产?
邵长庚脸色一沉,你听谁说的?
邵荣想了想,舅舅告诉我的。
安洛?邵长庚微微皱眉,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邵荣接着问:是真的吗?
邵长庚按捺住心底的怀疑,沉默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是,安菲去世时的确留下了一笔遗产,让抚养你的人来处理,我本来打算等你长大以后再jiāo给你。
现在呢?邵荣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眼睛,现在你还打算jiāo给我吗?
邵长庚没有答复。
我想,你对那笔钱并没有兴趣,而我也有权利继承妈妈留下的遗物。
我只要三分之一就够了。一旦我舀到那笔钱,我会立即到英国去留学。四年之后我会回到你的身边,你依然是我最敬爱的爸爸。
如果我说,这是挽回我们父子之间和睦关系的最后一个办法邵荣忍耐着眼眶的酸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会答应我吗?爸爸?
邵长庚沉默了一会儿,邵荣,我并不想挽回那种父子关系,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答案。
邵荣的唇角扬起个苦涩的笑容,所以,我跟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邵荣别过头去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
小的时候,自己很喜欢坐在爸爸的怀里看着窗外漂亮的夜空,有时候还会舀起望远镜,在他的指导下辨认各种星座的方位。
那是一段单纯又快乐的日子。
如今,城市的天空并没有变,熟悉的夜空中依然有着最明亮的繁星,偶尔有飞机划过天幕,留下一串闪烁的红色光芒。
夜色依旧如此迷人,人却已不复当年。
他跟邵长庚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邵荣看着窗外,一字一句,认真而坚决地说:昨天之前,我只当你是最好的父亲。今天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想再看见你邵先生。
他居然叫他邵先生。
一字一句,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剖开胸膛,狠狠插入心底。
邵长庚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去呼吸。
不想再看见我?
可我却时时刻刻担心着你,在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快要急疯了,立即搜索手机导航上你所在的位置,开着车一路狂飙半夜三更跑来徐家,听见的就是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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