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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说:回去了一趟,还买了粥,热一下就可以吃。
柳箬去洗漱后才去换了衣服,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时,楚未就说:我早上出门时,还遇到隔壁的邻居了,他出门上班,我们一起进的电梯。
柳箬根本就不再害羞,挑眉说:你想表达什么。问人家的私房事吗?
楚未说:这怎么好问。是他问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吗?我说是。你平时和他有jiāo道?
柳箬摇头:完全没有,只在电梯里遇到过,他家装修的时候,来我家借过电。所以算是认识而已。
楚未说:他还说到你经常晚归的事,询问你的工作性质。这种男人,实在不可jiāo道。
柳箬道:大约是我回家,有动静,他家听得到。
楚未不得不又感叹:你家隔音太差了,要不,搬去和我一起住吧。
看柳箬挑眉不语,他就加了一句:你可以选一间你喜欢的卧室,我绝不会打搅你,你多晚回家,都没关系。
柳箬说:才不去。
楚未就说:那你这里,三天两头被人的办事声吵醒,好吗?
柳箬狠瞪他,说:再说试试!
楚未只得噤声了。
饭后,楚未要柳箬和他一起出门,柳箬穿了很厚的衣服,又被楚未围上围巾,甚至戴上帽子和手套,两人才出了门,柳箬边走边说:真不先说说吗?看什么去呀。
楚未说道:这么一点耐心也没有吗?
柳箬抿着嘴唇,眼神里却带着笑意。
车穿过雨幕和车流,渐渐地开到了郊外去,柳箬并没有来过这一带玩,但看车道之外都是浓密的树林,在冬日,树叶也依然是葱郁的绿色,在人们都开车去城中上班时,出城的车道很是空阔,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地之间蒙着雨雾,楚未将车沿着一条小河开到一片开阔之地,远处的枫树只剩下树gān,一排排地伫立着,这里,小桥流水,还有一个大的风车,在雨中随着风缓慢地转动着。
楚未的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撑着伞过来接了柳箬,他搂着柳箬往前走,柳箬是个实用派,这些làng漫的花式,她一向是不喜的,但她此时,只如自己只有五六岁,父亲为她买了芭比娃娃和她的公主裙,她依然坐在屋子里,为她一件件地换衣服。
前方水边,出现了一座不小的凉亭,楚未带着柳箬走过去,柳箬这才注意到,这一片本该草木凋零的地方,水边是一丛丛的金huáng色的晚jú,这个时候,早已经过了jú花开放的时节了,这些jú花,应是花费些力气养的。
而凉亭里,则是一片艳红的玫瑰,玫瑰的香味十分浓郁,隔得远远的,已经扑面而来。
楚未带着她走进了凉亭,在鲜花簇拥里,是一座大笼子,笼子里是一个吊椅。
柳箬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些,感动有之,欢喜有之,但也觉得真是好老套
楚未说:亲爱的,生日快乐!
柳箬放开楚未,走进了那个笼子里去,笼子里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全是红色玫瑰的生日蛋糕,柳箬在那吊椅上坐下,对着楚未笑着说:为什么是一个笼子?
楚未也走进了笼子,坐在她的身边,看着亭子外面的冬雨,说道:我想,你心里便是这样想的,我们在一起,便是我构筑了一个笼子,将你束缚在了里面,所以,你害怕,是吗?
柳箬静静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的沉默,正是默认。
她没有想过,楚未是了解她的。
楚未又说:我今年过三十岁的生日时,我自己一人过的,在山顶上,车里,我看了一整晚夜空,就想到王羲之的那话——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làng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想到这些,我就悲难自已,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他也静静看着柳箬,说:之后,又觉得一切还好,我回到这里,又遇到了你,便觉得,一切幂幂之中自有安排,而上天待我不薄,我有机会可以和你共度余下的岁月。柳箬,你有害怕老去吗?
柳箬没想到他突然就感慨起这些来,故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何尝不让她感概,她说:以前不怕,因为从没有想过老之将至,而且,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实在无法去想老去想死,但最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就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