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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是,这种纯粹善意的关心,虽然需要一定程度的演技,但往往是瓦解所有咨询者的利器,常常处理负面情绪的个体,往往更不能对付善意,钱小姐的防卫,在刘瑕的情感表现前土崩瓦解,她捂着嘴,又一次无声地掉起眼泪。
刘瑕没有打扰她的宣泄,钱小姐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哭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特色擤鼻涕,她几乎用完了一整盒纸巾。
每个人选择自己的轨迹,是吧。她低着头整理沙发上的纸团,鼻音还很浓重。只能帮助想要被帮助的人——把你介绍来的齐老师也这么说过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做咨询,他就这么说了一句,我其实当时还真没明白。
齐老师水平的确很高。刘瑕说。他也是我的心理督导,如果你想要回去找他——
我不想回去找他。钱小姐说,刘老师,假设只是假设如果我真的想要治疗的话,你打算怎么开始?
刘瑕没纠正她的错误用法,咨询和治疗其实不完全一致,那下次咨询,我们会从探索心结的成因开始,找到解开心结,克服这种应对模式的办法,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不乏反复。
探索成因。钱小姐重复说,她笑了一下,探索成因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刘瑕笑笑,当然不可怕,这是个治愈的过程,不会每次都和这一次一样痛苦的。
好吧。钱小姐把纸团全收集好,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说,那就试试看呗,下周还是这个时间对吧刘老师?
刘瑕点点头,站起来送钱小姐,钱小姐的眼神没和她对上,而是落在反光玻璃上,哎哟!我的眼线!刘老师,借你们洗手间用一下噢,哎哟哎哟,真的糟糕了——
借着眼线,她顺畅逃开,碎步跑到办公室门口,忽而又停下脚步,回头一盼。
刘医生?
嗯?
谢谢你。钱小姐顶着两个熊猫眼,对刘瑕浅浅一笑,又轻轻欠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