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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那么多,人。陈念一头的汗,脸通红,多少人同路!
也是。不过,算是排除嘛,对不起啦。李想很抱歉地赔笑。
陈念别过头去:算了。
到路口分别了,陈念站在路边等。直到远远看见了北野,刚才因李想而莫名升起的闷气才消下去。
然而,北野经过,瞥她一眼,眼神里似有股力;也不停下,只往前走。
陈念和他并排走,隔着两三人的距离。
自那天后,他不再用摩托车载她,她也再不回自己家,中午也不留在学校学习,而是去北野家午休。不在学校的每分每秒,都要和他在一起才安心。
走到荒地上,陈念才靠近他一点了,巴巴望着他,等他说话,问她今天上学怎么样。
但他不说话,也不看她。
过了很久,陈念说:你不开心吗?
没有。他随手扯下身旁的狗尾巴草,问,你呢?
啊?
你不开心吗?
也没有。她摇摇头。
夕阳悬在远处的荒野,像一颗大大的咸蛋huáng。
陈念又问:刚才你,gān嘛撞他?
谁?
——李想。
呵,古怪的名字。
你gān嘛撞他?她今天倒刨根问底,我看见了,你是故意的。
讨厌就撞了。北野微微倾身,拿狗尾巴草勾她的鼻尖,你要找我算账么?
陈念面红了,默了半刻,问,那你为什么,讨厌他?
北野呵一声,冷淡地瞥她,你不知道么?
陈念搓搓手心的汗,垂下脑袋去: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北野问。
红了脸。
萋草轻摇,
没有回答,只有柔软的手钻进他的手心,像一尾滑溜的小鱼钻进泥地,塘底的泥早有准备,却仍不及防地漏了个小dòng,灌进去一洼chūn水,甘冽个激灵。
少年牵着女孩,行走在苍茫的原野上,走向那颗红彤彤的夕阳。
走进厂区,看见一株耳环花,北野摘了两朵挂在她耳朵上,他捏捏她的耳垂,忽说:你没有耳dòng。
等考试完。
好。
你陪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