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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没有説话。之前,他会拜托萧皇后照顾德妃和夜修容,并非因为萧皇后是他母后,而是因为——因为他清楚,他的母后,权掌后宫的萧皇后有能力照顾那两人!
萧皇后用指甲拨了拨香炉上燃着的香片。
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浓郁深沉的馥香弥漫宫殿。
姬容嗅出了香片的种类。是上次从海东那里进贡而来的香片,有一个十分好听贴切的名字——‘雍容’。
这次的事,本宫自认做得已经足够。萧皇后的声音响起,泠泠如流水,冰凉入心脾,本宫三番二次遣人提醒夜修容,她却只做不知是为了什么?不过一个贪字。偏又——
萧皇后的漫不经心的掸去指甲上沾染的灰烬:——没有那个本事。
姬容静静的听着。
萧皇后看了姬容一眼,微微笑起来:其实説起来,皇儿妳难得拜托本宫一次,本宫纵多费一些功夫也没什么,只是——
只是,这却是儿臣的事了。姬容面上带了些笑意,他説,是儿臣要护着人,没道理让母后费尽心思的。
萧皇后没有説话,片刻,她忽然笑了起来,是真正从唇角笑到眼里,若百花盛绽,艳丽不可方物。
皇儿,萧皇后语气愉悦起来,妳明白这个道理便好——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守着谁一辈子?若本宫现在事事为妳做至妥贴,那等翌日妳坐上了皇位又要如何做事?莫非还要本宫替妳处理不成?
説到这里,萧皇后稍敛了笑容:皇儿既有这一层明悟,那好,很好皇儿此时进宫,想来还是为了保住夜修容。可事已至此,夜修容却是保不住了,皇儿——
萧皇后的声音慢慢变小,她看见了姬容脸上的平静——是成竹在胸的表现。
略一沉吟,萧皇后索性收声,只笑吟吟的对姬容説:皇儿,妳的父皇现在在太和殿发脾气,若妳真的打算保住夜修容,就趁现在过去,免得到时候白绫三尺毒酒一杯,就真的晚了。
谢母后。姬容道。明白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他再不停留,行完礼便出了疏凰宫,向太和殿走去。
姬容走后,被萧皇后遣出去的侍女太监也鱼贯而入。其中贴身服侍萧皇后的嬷嬷见萧皇后脸上带着笑,不由上前问:
娘娘可是遇见了什么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