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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血中涅槃 > 章十三

章十三(第2页)

    独翁也是一饮而尽:“这天下当今时局,在武帝时就定下了啊。”示意哑儿斟满,接着又道:“赵王要篡位了,越石你要准备去并州了。”刘琨一惊:“赵王真的要篡位?”“你想想霍光子孟的官职。”“大将军、大司马,那是前汉……啊!赵王现在的权柄一如那时的霍子孟。”独翁随即身体前倾对刘琨说道:“霍子孟不姓刘,都能废了昌邑王刘贺,当然霍子孟毕竟是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霍去病没有字,因为他是私生子,古人行冠礼时取字,而那时其生父不敢与其相认。】的弟弟,他忠于大汉,只是另立新君而已。赵王可是姓司马啊!”随即高声说道:“你想想,龙椅上坐着的是一痴蠢傻儿,”此时杨夫人“哎”了一声似乎想辩解些什么,独翁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赵王现在又有如此权柄,废旧立新那是必然,满朝文武皆其爪牙,新是谁,不就是他自己么。”

    “那我去并州干嘛?”“等到了襄阳再说。”独翁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即侧身问哑儿:“给他们四人的信寄出去了吧?”哑儿点点头。“那好,”独翁起身伸了个懒腰,并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后腰——老了啊,“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去襄阳,这春暖花开的,一路风景定是不错啊。”

    接下来数日,众人开始准备去襄阳的行头,男人们简单,几件衣物,到凤凰街买了一堆卤味,想想一行人中基本都是酒国豪雄,刘琨不仅搬空了独翁自酿的好酒,还把太白酒坊中他看得上眼的全买下了,雇了辆车一股脑送到东关码头的石氏船行里,一天搞定。而那三个女人,麻烦大了,尤其是咱杨夫人,仅衣物就十几箱,还带着丫丫、霓裳满大街小巷的乱串,买自己所能想到一切物品。三天过去了,那三位还没动身的意思,几个男人只得枯坐在破屋前,无聊地大眼瞪小眼地喝酒,一日实在等得烦躁了,独翁不禁嘟囔道:“古龙说的话一点都没错。”刘琨不禁好奇问道:“古龙是何地才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一刀笔吏而已。”【古龙在其一部里有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如果活到六十岁,有五年在等女人换衣服,还有五年在等女人……衣服。家言,权当玩笑。】

    四天过去了,那三位终于收拾妥当,一行人来到东关码头,正欲登船,突然独翁对哑儿说道:“哑儿,你留在这吧。”哑儿不解地看着独翁,独翁叹了口气:“石季伦留在这京扬两地的作坊还需要人打理,还有告诉府尹大人,开始筑城、练兵吧,不要怕兵制逾规,北地大乱一起谁管得着扬州这烟花风月之地。否则羯族人来了,扬州会成修罗场。”回头一指满脸不以为然的刘琨,面呈狰狞之色,怒道:“别以为自己见过大乱后的中京就算是见识过修罗场了,真正的修罗场你现在想都不敢想。”顿了顿又道:“刘越石,哑儿不能言,以你的名义写封信给扬州府尹,身为天下名士,但愿他能相信你的话吧。”

    随即又蹲下,双手扶住已蹲在那低头垂泪的哑儿肩头,嘱咐道:“我会让越石在信中你为筑城时的助手,记得城前多筑堡,并让工坊多产弓弩之物,多则三年少则两年,祖士稚便会赶来。还有小白犬也留下给你照顾,它也老了,经不起这一路上的折腾。”小白犬似懂此言,立刻直立身体,两条前腿扑在独翁身上,小连着短尾巴不停摇晃。独翁拍了拍哑儿的肩头和小白犬的大脑袋,起身,待刘琨写完信,并交给一旁石氏船的仆役后,长叹一口气,大喝一声:“上船,去襄阳!”喝罢头也不回的第一个踏上甲板,而身后的哑儿则深深地对着独翁鞠了一躬,抱起仍在对着独翁背影狂叫的小白犬,一步一回头的向蜀岗西峰走去。

    从扬州至襄阳倒是方便,无需水路转陆路,沿大江【长江古称】向西至夏口【即今日武汉】转汉水即可到达,但由于一路逆水行舟,故费时颇久。但这毕竟是春日,大江两岸确实,倒也纾解了不少众人的烦闷,每到一处夜宿码头,财大气粗的众人往往也是尽品当地美食,豪饮自家美酒,连着船夫都沾了不少光。只是独翁不似过往那么健谈,夜晚他人在客栈入睡后,往往又回到船上,抽着丝瓜藤,对月独饮。

    是夜,独翁如往常一样,盘腿坐在船头,照例用火折子点燃一根丝瓜藤,抽一口喝一口酒。脑中尽是后世史书中的文字,记得当年刚接触历史时,年轻浮躁,只挑自己喜爱的、后世闻名人物传记览阅,而且只是粗粗翻阅,落得个不求甚解的半拉子结果。再读《晋书》,深为其混乱、残暴、阴毒所震撼,并为其明明拿着一手好牌而打得稀烂而可惜。而现今穿越到这似宋非宋、似晋非晋的混账年代,又是孤残之身,自己已经尽力了,也不过多救了几个人而已,可悲啊。随口一曲《临江仙》吟出:

    酒后江水滔滔,梦中铁马金戈。前世春来花开时,茕影人独坐,氤氲笼愁容。

    记得西子湖畔,鄂王庙前悲泣。韦编行间品悲怆,豪气自心生,今知真人间。

    【自作,仿北宋·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长叹一口气,自语喃喃道:“真是蚍蜉不自量啊!”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伴随着的是刘琨那略带醉意的大嗓门:“独翁又在独饮呐,观朗月稀星,听江水涛声,雅趣啊。”独翁一转头,刘琨大袖飘飘,拎着一坛酒,步履虚浮地走来,而一旁跟随的居然不是霓裳,而是杨夫人。独翁惊愕得差点把叼着的丝瓜藤掉出,心想,这刘琨色胆也太大了吧,太后的主意也敢打。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年方韶华,现在除了寥寥数人,无人知其真实身份;一个俊俏风流,又是天下名士,且霓裳毕竟只是个侍妾的身份,这两人发生点啥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再一想,不行啊,他们俩要真成了一对,要坏大事的啊!

    俩人上了甲板,刘琨大咧咧地随独翁的样子盘腿而坐,而杨夫人左看后看无几无床,只有站着。刘琨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去后舱寻得一胡床让杨夫人坐下。二人坐定,刘琨也不客气,直接摸出木碗,还有一些卤味,和独翁对饮起来,把杨夫人晾在一边。两人对饮间,杨夫人数次想开口,可都因为脸皮薄而把话咽了回去。到最后还是独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道:“越石,你这么晚来寻我何事,还带着杨夫人。”刘琨打了个酒嗝回道:“这您老得问杨夫人自己了,反正我要去的是并州,又不是扬州。”

    杨夫人终于开口:“哀家就想问一下,那日临上船之时,独翁所说的羯族人究竟和什么人,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过?”独翁思量了一会,缓缓说道:“匈奴别部。”“匈奴别部,匈奴不是只有五部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别部?”这回连刘琨的兴趣也被吊起来。“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要一直追溯到你们家那个雄才大略的老祖宗汉世宗武皇帝去了。”

    接着独翁看着刘琨一阵坏笑,戏谑道:“这个问题我当然会回答,反正到了襄阳我也会和祖逖他们说,不过我先问你个问题,”说罢伸出右手食指,轮指这二位:“你们俩……?”刘琨赶紧把木碗向甲板上一放,双手直摇:“没您老想的那回事,”刘琨赶紧解释:“杨夫人自您说出羯族人以后就一直很疑惑,但看到您老成天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没好意思开口,今日实在是被这个问题憋得自己都烦闷不安,知您**惯一个人在月下独饮,故想向您老请教,又怕走夜路,看见我一个人坐在客栈堂厅中喝酒,就把我叫过来了。”

    独翁长吁一口气,正色道:“娘娘,”很罕见地,独翁对杨芷用上了下对上的称呼:“这天下苍生,您在恢复身份之前不可有私情。”“哀家是识大体之人,自是明白。”随即,独翁一口干尽碗中酒,又点上一根丝瓜藤,缓缓说道:

    所谓匈奴别部,就是匈奴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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