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看向进门的儿子:你上次问我,我就告诉过你咱家不能先解除婚约,小祈才刚出事,更不能刺激他,知道么?
夏凌轩点头,见母亲眼里有些不高兴,猜测她是觉得是他把老爷子搬出来的,因此才让他来书房旁听。
他看了爷爷一眼,本以为老爷子出面能搞定的,谁知一样白搭。
他心理平衡了,用平日里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语气把人卖了,表示这主意不是他出的,而是老爷子一意孤行,他道:温祁这次被绑和两家的婚约有关,爷爷可能是不想他再受伤吧。
夏爷爷:
混账玩意儿!
果然下一刻,夏夫人便不赞成地道:那这更不能解除了,免得对方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夏家主没忍住也附和了一声,觉得父亲不能这么办,有损夏家的声誉啊。
夏爷爷憋了一肚子火不能说,瞥见孙子凉凉地杵在旁边听着,顿时找到了宣泄口:明天集训,你回去收拾一下,早晨出发。
言下之意,哪怕婚约暂时解除不了,你也得给我赶紧离开国都!
夏凌轩眸色微冷,转身出了书房。
又要集训?夏夫人叹气。
她其实更希望小轩能多陪陪小祈,但小轩自从少年时期便由他爷爷培养,是要进军部的,部队上的事她也不好多嘴,只能感慨一声。
夏爷爷自然不会解释,随便应付两句便去找孙子了,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夏凌轩道:同学生日。
夏爷爷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估摸他是心情不好想出去转转,没有再提关于温祁的任何话题,示意他早点睡,这便走了。
屋里没开灯,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打出一块灰白,花园传来一两声夏虫的鸣叫,紧跟着便消失了,小楼重新变得死寂。
夏凌轩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浸入黑暗里,习惯性地想倒杯红酒,但鬼使神差想起了今晚的画面,伸出去的手一停,收了回来。
若说先前被爷爷戳破感情后他还有些迟疑,那在会所的事便让他彻底确定自己是栽了,他第一次尝到濒临失控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他闭上眼,试图把脑中的人删掉,片刻后发现越来越难控制,便上楼翻出试剂打了一针,扯起一个冷冰的微笑,放松地把自己摔在地毯上,感受着熟悉的疼痛淹没全身,然后开始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这才恢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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