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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有事。
我操!每个星期你都有同学有事,就你没事呐!走过校门前挤挤嚷嚷的小马路,穿过路口,来到车站,一路都是他花样百出的呵斥声。
别的没学,你光学怎么教训人了吧?腹诽着,阿绿缩着头走在他身后,老老实实挨他的训。他一个回身,一把抓过阿绿的胳膊,老实不客气地往前拉:快点!腿瘸了?车来了,赶紧上啊!我等你等了大半天!
你哪有功夫等我大半天?又逃课。回家告诉你爸,看他不打死你。知道如果说出来,一定又被骂得狗血淋头。挤得透不过气的车厢里,阿绿扁扁嘴,湿淋淋的一双眼对着耗子新买的运动鞋瞅啊瞅。
高中毕业那年,耗子连高考都没参加:考大学有什么用?考上了就吃饱穿暖天上掉钱啦?幼稚!博士都找不着工作,一个三流本科谁肯要你?连学费都挣不回来。还不如趁早打工多挣两年钱。
睁大眼睛,阿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慷慨激昂的脸。他忽然低头,手指头重重戳上阿绿的酒窝:你呢?想好出路没有?
阿绿如实回答:我二姐让我跟她一起去广州打工。
没主见!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
阿绿反she性地缩脖子。然后,耗子说啊说,边说手指头边往阿绿的酒窝里戳,阿绿听啊听,听得云里雾里云山雾罩的。回到家,阿绿还没醒,被灌了迷魂汤似地,跟家人说:我想跟耗子一起出去打工。
爹妈一合计,竟然也答应了。
直到提着大包小包,跟耗子一起登上火车,阿绿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我跟我二姐打工是没主见,跟你一起怎么就是有主见呢?
飞驰的列车上,铁路两边的大片农田化作抽象的鲜绿色块从眼前一一掠过。耗子嚼着阿绿他娘塞给他的零食,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小时候的差距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缩减,反而因为现实的磨砺越发变得明显。能言善辩的周天昊卖过保险做过促销,戴着扩音器站在卖场里煮过汤圆,穿着宣传服蹲在街边发过传单,辗转奔波,现在混在一家房产中介公司里做经纪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