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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地主婆投胎的女人才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钱就不扣你了。今天起,每天下班,再到店里打三百个推广电话,少一个都不行。什么时候结束看你表现。她说得宽宏大量,临末了幽幽叹一口气,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心软,太好说话了。
谢谢瑜姐。耗子灰头土脸地垂着头,心里暗暗盘算,是没扣钱,但是等于不花钱白雇一个业务员。一个人当两个人使,瑜姐上辈子在旧社会放过高利贷。
放下电话,耗子已经傻了。街上路灯明亮,城市的夜空看不到漫天星斗。一个人晃晃悠悠往家里走,手机揣在口袋里,连个动静都没有。这些天阿绿发给他的短信,他都赌气没回。于是后知后觉的小笨蛋渐渐地也不来找他了。
笨蛋,也不来看他一眼,万一他死了呢?
呸。赶紧往边上吐一口口水。耗子拍拍头,一定是打电话打傻了才这么咒自己。
租住的房子位于小区深处,夜色已经深了,聚在路旁纳凉的人们也散了。快入秋了,早起晚间的风带着寒意,树叶子沙沙作响。也许是下过雨的关系,走过绿化带会闻到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耗子看着自己印在地上的影子,孤孤单单的,抬手紧一紧衣领,它也跟着动一动。天气要转凉了,阿绿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就是提醒他要多穿衣服。咸吃萝卜淡操心,谁冷了不知道要穿衣服。
又把手机掏出来看,还是没有动静,伸长脖子的小乌guī傻傻地爬在屏幕里头,表情无辜。耗子丧气地低下头,脚下的影子却变成了两个。阿绿抱着膝盖坐在门前,耗子从他清澈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黑乎乎的影子。
天昊,你回来了。神情乖巧的少年笑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耗子沉着脸,掏出钥匙开门。
脚步声依次点亮了沉睡的灯光,耗子一眼不发地上楼梯,阿绿识趣地不说话,乖乖跟在他身后。
来找我gān什么?又被房东赶出来了?没好气地把阿绿晾在门边,耗子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
瑜姐那个吝啬鬼,店里的纯净水喝光了也舍不得再买。
这个阿绿踌躇,好几天没看见你
耗子截断他的话:也就两星期,十四天。
阿绿眨着眼睛疑惑地看他。耗子别扭地别开脸:我忙。
是挺忙的,天天蹲在jiāo易中心的楼梯间里数手指头。
发你短信,你也没回。阿绿续道。
跟你说了,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