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笑:杜青律,你有没有长脑子?搬出去自己住?就凭你?
阿绿坚持:我不能再跟着你。这样跟着你,简直就是你的拖累。
耗子抱着臂膀,眉梢上都挂着冷笑:你才挣几个钱?租得起吗你?你以为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
那你呢?激动的阿绿少有的打断了他,你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一样出门在外,谁不知道谁的辛苦?谁不是报喜不报忧?好得很,老板很慈祥,同事很和善,房东是个热心人谁不是这么笑着对别人说?可是事实呢?无边无际的加班,冷漠无情的jiāo际,不知何时就会突然上涨的房租。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谁不是忍着、捱着、装着孙子、践踏着自尊挣钱?凭什么你要照顾我?我又凭什么受着你的照顾还心安理得?
这是阿绿第一次在耗子眼中看到挫败。一向口吐莲花舌战群雄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看着他的眼神千回百转,最后化成一连串怒骂:长本事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敢教训老子!杜青律,我告诉你,你要走就走!以后饿死了也别来找老子!
阿绿红着眼圈,看着灯下他一点都不凶悍的脸,和眼中隐约的水光。心口绞痛。
后来,口是心非的男人还是黑着脸一边抱怨着一边一次次帮着他找新家:这是最后一次,杜青律,下次我再帮你我就是孙子!
阿绿抓着头冲他乐。气咻咻的耗子站在门边叮嘱一遍又一遍:出门要关门,晚上睡觉前记得关煤气,灯能不开就不开,jiāo不起电费我看你怎么哭。还有,弄丢钥匙再也不要来找我!老子为了帮你开门,已经好几次被人当成小偷了。
知道了。给他一个甜甜的笑,换来他一串狠命的揉捏。
阿绿想起端端给耗子的评价:你们家那个耗子,哼,刀子嘴,豆腐心。
小笨蛋天生歹命,好不容易找来的房子不是濒临拆迁了,就是有了出价更高的租客。目前住的这套房子,房东打算收回给儿子装修做婚房。事情来得急,据说女方已经怀孕了,必须马上办仪式结婚。阿绿想宽限几天都不行。上周周末就是搬家的最后期限,阿绿不敢跟耗子说,这些天就一直住在店里。
宽叔在店里隔了个二楼,很矮的小房间,对着店门的地方装两扇窗采光,里头放两张窄窄的单人chuáng,和一张凳子。平时青青就在这里给客人做美容。阿绿把行李塞在chuáng下,每天理发店打烊后,就睡在二楼的小房间里。白天这里都是女客,小笨蛋不敢弄脏chuáng,到晚上就拉上窗帘,将两张小chuáng并在一起,把空出的地板擦gān净,然后再铺上chuáng褥,将就一下,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长此以往,这样也不是办法。宽叔说,只能让他住到月底。住久了,万一被客人发现总不太好。阿绿懂事地点头,租房两个字咒语一般在脑海里盘旋,心里成天压着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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