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叔便不多话,伸手指向墙边的理发椅:客人在等你洗头。
视线顺着宽叔的指引看去,坐在椅上的客人动作散漫,正拿着新买的手机当镜子照。仿佛感应到了阿绿的注视,他抬起脸,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磨蹭什么?这么慢!
阿绿就傻了:耗子店外西沉的暮色一点点照上脸颊,目光一低再低,直到整个陷进怀里的毛巾堆。
楞什么楞?gān活!粗bào的呵斥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乱七八糟的遐想。
阿绿说不出来的苦闷,扭头看向宽叔求救:宽叔,我毛巾还没叠完。
宽叔跟客人们正谈笑风生说得热闹,连头都没回一下:洗完再叠不就行了?真不会变通。
可是
没有可是,耗子的眼神透过镜子she到阿绿脸上,阿绿被盯得发毛,无奈地先把毛巾放到一边,一步一挪地站到他身后。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刚把洗发液倒上他的头,他就迫不及待开始抱怨。
阿绿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挺好的,脸上没长花,嘴边没沾饭粒,gān净清慡,动作专业。
都没个笑脸。耗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人家都是笑脸迎客的。
你是来洗头的还是来看笑的?小笨蛋在心里说,看见你我笑不出来。表面上却还是沉默着,只是一张低得不寻常的脸隐隐发烫。
耗子笑了笑就不再说他了。原就厚脸皮的男人自从卖起房子就更加不知道羞耻两字该怎么写,静了一会儿就加入了宽叔他们的聊天行列,下跌的股票、上涨的huáng金、离婚的明星小老百姓一边忙着自家的柴米油盐,一边还不忘别人家的酸甜苦辣。
耗子神秘兮兮地爆料,某一直宣称单身的女星其实早已结婚:真的,她通过我们公司在江边买了一套公寓,我经办的,产证是她和她老公两个人。那边的房子不便宜,她老公很厉害,上市公司的老总,生意做得很大。一众退休阿姨听得群情激奋:喔唷,这个肯定的。哪个女明星不想嫁大老板?单身么是噱头呀,都是炒作出来的。我老公还特别喜欢她,说她长得漂亮。切——我就不喜欢,一脸凶相。她的下巴一看就是整容整出来的,演戏也不好,一点演技都没有,哭都哭得假死了。
他们聊得兴致浓厚,女明星到演艺圈,运动员到企业家天天和人打jiāo道的房产经纪人口中段子无数,神秘的隐形富豪,狗血的家产纷争,桩桩件件戳中女客们的口味,店里一时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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