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告诉她:你现在也很漂亮。
她歪过头,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骄傲地看他:很多人都这么说。
走吧。把奶茶塞进他手里,耗子率先转身。
耗子冰凉的雪花落在手指上,手里的纸杯却很温暖,甜甜的奶香穿透清冷的空气萦绕在鼻间。阿绿欲言又止。
耗子头也不回:别说话。
赶紧快走两步跟上他,阿绿不敢看他毫无表情的侧脸,微微拉开半步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街边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纸片般单薄的黑影从高高低低的人行道爬上居民区雕刻着花草藤蔓的镂空墙头。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双双沉默。
回到那个尴尬的十字路口,耗子停下脚:你家还是我家?
面对耗子的问题,阿绿很少如此gān脆:你家。
于是他又迈步向前,沾着水渍的鞋底踩在积着薄雪的路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雨天路滑,大晴天遛弯尚且会莫名绊倒的小笨蛋紧紧盯着脚下不敢有半点放松,捧在手里的纸杯几乎要被捏得变形。
前头有人叹气,嘎吱嘎吱两声,阿绿还来不及抬头,手腕就被牢牢抓住了。
笨死了。他不满地咕哝。
他睁大眼扬起目光,斑斓十色的霓虹下只匆匆瞥见他眼角边一抹再熟悉不过的无奈:耗子
喊什么喊?快走!天都快亮了。听出他话里的讶异和喜悦,耗子别过脸,伸出的五指不自觉抓得更紧,只是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耗子家还是从前阿绿来时的模样。周天昊总喜欢在细枝末节的地方穷讲究,什么东西该放在哪儿向来都分得清清楚楚,半点儿都不能错。以前同别人合租时,阿绿没少因为牙刷放的角度不对或者剃须刀的刀头该向上还是向下的问题被耗子骂得狗血淋头。
进屋以后,耗子还是没说话,开了灯,站在客厅中央沉沉地看着阿绿。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连一贯撇着嘴角斜眼看人的轻蔑都消失得一gān二净。
阿绿站在门边被他看得浑身难受,低下头闪躲着他骇人的视线:耗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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