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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提着她的鞋落荒而逃,我留在原地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抱头叹息:她的事儿完了我的事儿还没开始呢!
伴郎同情地拍拍我的肩。
这小子不错,挺贴心的,可是由于沈则一直在边上挤着,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手机响了沈则喊我过去,地点在楼上的那间套房。
去不去都是个死,我摘了平光镜,脱下满是酒气烟味的西服外套jiāo给伴郎,独自往楼上去。
套房的门虛掩着,里面有四个人,我爸,我妈、沈则,以及沈则的妈妈沈阔太。见我进去,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假笑:来了啊?
我点头,来了。
尴尬中沈阔太最先说话,她告诉我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她和我父母都是大学好友,毕业后各奔东西,多年没通音信,今年又突然联系上了,所以邀请他们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她表示地球是个村,世界真小啊,没想到我那个没用的女婿呃,也没想到贵公子嗯,总之,呵呵呵呵。
我望向父母,他们拊掌笑道,呵呵,是的是的,没想到
沈则也笑了:呵呵。
一切都源自任性,我父母知道我的老板姓沈,却没把这事和沈阔太联系起来;他们也知道我在此工作,却想玩二人世界,没通知我他们要来的消息。
接下来是长达两分钟的无语时间,大家都觉得怎么解释都难以掩盖此事的荒谬离奇。
沈阔太频频给儿子使眼色,沈则会意,说:聊天忘记了时间,酒席结束了,我得赶紧去结账。叔叔阿姨你们先坐,过会儿我上来陪你们喝茶。说罢他长腿一迈,消失。
沈阔太也跳起来说:哎呀呀,就是呀,我得去清点剩下的烟酒,你们晓得的,结个婚真是把人烦死了!小秀、志文你们坐哈,我等下就来!香风过后,她也消失了。
他们避风头去了,那我呢?
我谨慎地转向爸妈。
我爸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微一叹息。
我妈也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后退了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