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还在等我的答复,我回身给他数钱。厨子龇开一口huáng牙说:小伙子,你选择了我们这个优秀的团队,你真有眼光。
带着几个老妇女流窜在乡野的葬礼现场,还好意思自称团队,另外谁选择你了?
除了厨师,还有八音八仙,chuī的、拉的、弹的、唱的、哭的、抬的都要钱,连在棺材前面摆个猪头都要我三百八。
我说:你把我的头剁下来放那儿吧,我这头不值三百八。他们说:小哥,你省这点儿gān吗呢?都是为了办好丧事嘛,丧事办不好,也对不起老人不是?
头一天我就花了两万七八千,接近破产,除了这些,还有和尚钱。对了和尚呢?
我去问文胖,文胖高深莫测地摘掉了帽子,帽子下原来是颗锃光瓦亮的头颅,接着,他从包中摸出一袭金huáng的袈裟,他爱抚后悍然披上说:和尚来了
我哭了。
文胖解释说:这就是三千元套餐的标准配备,如果是八千元套餐,就有真和尚了。
那中间五千元那档呢?
也是我。文胖说,不过我会提示是,住持和尚。
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念心经,但据徐真人反映,他趴在那儿的一个小时,嘴里念的都是股票涨基金也涨之类的朴素理想。
晚上开饭已经八点多了,果然全村都来了。大家吃得是杯盘láng藉。
吃完了睡觉又是个问题,老吴家的房子是危房,亲戚家又都被远来的女眷住满了,我们只能睡车里。
这是八月乡间的夏夜,蛙叫虫鸣固然静美,但开着车窗便是喂蚊子,关着的话,不到后半夜我们就得闷死。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先开车窗,外头用蚊帐罩住,再往里睡。
我和阿朱睡一辆车,我命苦地睡前座,他睡后座。自从那次跳水事件后,阿朱一直对我紧迫盯人,这让我感觉很微妙。固然我乐意与他厮混,但也烦恼他始终认为我可能是jīng神分裂。
我睡不着,太热了,开空调又没那么多油烧大概到了晚上十点,阿朱突然轻声喊: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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