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踩下油门,问得也够坦率:是怎么想了想?
我们的关系迟早会被公开,也不用刻意隐瞒,反正我房子有一层空着。当我意识到这话说得辞不达意,将亲缘关系和某种关系搅得暧昧不明时已经被对方抓到尾巴。
我们的关系?你是说哪方面的关系?他饶有兴味地开口,挑眉从后视镜上朝我不经意地轻笑了一下,真被公开我倒也不甚介意。
想让我立即将你遣返机场吗?
那倒不必麻烦。
除了指路,我没有再与他多说话,看风景。
驶入花园后,张姨和华叔迎出来,这对华人老夫妻没有儿女,前年经人介绍,在我这边帮忙打理家务和修整花园,前后里外统共也就我一个人住,而且也不是天天回来的,今天居然盼到一个陌生客,他们也面露欣喜。
我带霍昀森上二楼,推开一扇门延他进入,随即响起一声口哨,还颇吃惊地回头看看我:你怎么清楚我的品味?
其实这间房本就是这么布置的,并没有多做改动。只是把客厅的钢琴移了上来,格局没有变。
你也练琴?
以前练过,滥竽充数。他无所谓地笑笑,以为我谦虚,其实这句我倒说的是实话。
知道伯顿教授怎么评价你这得意门生吗?伯顿是我在斯坦福的导师之一。
他课外的话你只能通过推理过滤采纳,绝对不能全信,他一向是怀疑论者。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如果给你一个理由,你会给他十个答案,而且个个合理。他把行李袋丢过来,我觉得他评价得非常中肯。
你真觉得你很清楚我?
这么说什么意思?算给我压力?他的直觉还是准确的。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大多时候,我们还是能和平共处。这可不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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