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童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江洪波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彻底到有时候邹童会忍不住质疑他们一起的那年,是不是他的臆想症编造出来的梦境。偶尔午夜冲动起来,会情不自禁想象他的身体,正在自己每寸皮肤上耕耘,邹童只好冲进浴室,唯有冰冷的水才能浇灭纠缠着他的火焰。
有时候,他希望自己的忘性和记性一样好。
好在大二的学习忙碌起来,教授给了他些零活儿,能赚个零用钱,这是其他同学从来没有的待遇。chūn天快要到的时候,导员再次找他谈话,督促他多写思想汇报,积极入党。其实,大一的时候,他就已经给邹童好多机会,但邹童都没有当回事儿。思想汇报,是他写不来的东西。他有什么好汇报的呢?难道说自己跟大款男友分手两个月,晚上还是会想他;说自己租的房间,小到门几乎要开到chuáng上,大的房间终于空下来,他却舍不得租;说他讨厌别人边抠脚丫子边打电话,讨厌别人拿勺子刮饭盒?深思熟虑之后,邹童决定继续不把导员的提议当回事儿。
这天周书博和他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又问起他入党的事:你怎么也不给导员儿面子啊?他去年都问你好几次呢!
我这么没有群众基础的人,怎么入?不是等着被揭发,到时候还不得更难看?
谁说你没群众基础?你在女同志里那是相当有基础啊!周书博吃饭呼哧呼哧地,特象孙悟空的二师弟,但很奇怪的是,他什么坏习惯,邹童都可以忍耐:我那天去学生会画海报,那帮女的还在议论你呢,嘿嘿,说我们这届金融系的状元,帅得无法无天了。他说得美滋滋,好像她们夸得是他自己,只要女人占一半选票,哪怕算是竞选,您的光荣当选也将是毋庸置疑的!何况,何况这事儿,就是导员 一句话,你管寝室那几个怎么想?他们想入,党还不给他们机会呢!
这一年多来,他们几乎从来不提当初寝室打架的事,邹童吃着饭,突击问道:老三说我那个,你信不信?
老三说你啥?
装傻?邹童瞪着他,你们不可能没在寝室说这事儿吧?
周书博给他突击得一口饭没咽好,呛着了,咳嗽着,小眼睛滴溜溜转,琢磨着怎么从这尴尬的问题上脱身。他们事后确实在背后谈过邹童性向问题,老三坚信,他这模样,一看就是,根本不用事实证明,而且看他平时穿用,就跟被人包了似的,那个经常在学校外面等他的大款,肯定就是金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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