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嘛呀?他们看起来友好而热情。
你懂个屁哩,你知道他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邹童觉得说得太多,廖思成也未必能消化的了,再说也没什么值得跟他jiāo代的,他爱不爱搭理人,用得着别人管吗?于是,不再往下说这事儿了。结果转了一圈,廖思成洗漱回来,突然问他:你和江洪波他们怎么认识的?
吃饭的时候,你怎不问他?回来就磨磨唧唧问个没完没了的,真烦人。
我不是跟你比较熟么。廖思成没有因为邹童的脸色而吃味,坐在沙发上收邮件。
还不熟?你都快把家底报给人家听,弄得我还以为今晚你就跟人走了呢!
廖思成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说:我帮我爸妈定了酒店,他们周末会过来看我,我姐也会来,到时候就不用你陪啦,我带他们四处转转。
邹童留他一人在客厅,自己进到卧室,回身关上门。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角落里迷离的装饰灯,好像夜空里孤单的一颗星。他说不出今晚这顿饭的意义在哪儿,但他也许能明白,江洪波选在鹏程万里的意义。十年前,他们吃的第一顿饭,尽管邹童并不喜欢,却实实在在是从那里开始的。
时间实在是太快了,邹童忍不住慨叹,他真没有察觉,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清楚得还跟昨天一样。而现实中,昨天发生过什么,经常会不怎么想得起来,这是衰老的象征吗?不停地回忆多年前,而昨天吃了什么早饭却都不记得。他翻了个身,怎么会呢,男人最好的时光是从三十岁开始,这是江洪波说过的,只不过他的原话后面还追加了句:我的好日子来得早了五年。
他们相遇的那年,江洪波二十五岁。
模模糊糊中,邹童仿佛睡了过去,脑袋里又感到挺清醒,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他看见一间屋里,他们几个人聚会,象是多少年以后,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像现在,但很清楚地带着各自的身份,好像胸前写着名字一般,佟琥和苏杨挨着坐,他和廖思成在一块儿,而那个孤立在一旁,沉默地抽烟的人,竟然会是江洪波。邹童反复地扭头看向他,不是江洪波,不会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们的目光怎么也对不到一起,如同根本看不见自己,心里滋生出一股焦急然后,突然就醒了。
身体被冷汗浸湿,邹童被自己破乱短促的心跳声而惊醒。好像能听见血液湍急而来,涌入错乱的心脏,如同大河坠落在岩石上,击碎得向西面八方逃亡。他勉qiáng站起身,下肢虚弱如棉,思维已经不能集中,本能地摸着墙壁朝客厅走,但是就连墙壁都好像不再直立,他已经丧失最起码的,辨别方向的能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卧室的门,世界突然天翻地覆,所有的位置都在瞬间颠倒。
邹童躺在地上,尚有意识,耳朵里是自己越来越张狂的心跳,好似滚滚而来的chūn雷。他努力呼吸,脑袋里涌进无数斑驳的片段,就像刚刚的梦,什么都看不清楚,唯有他黑暗的走廊尽头,亮起一盏灯,晃晃dàngdàng地,有人跑过来,似乎叫着自己的名字,跟自己说话摊开自己的四肢,平躺在地面上,实施心肺复苏邹童在心里一遍遍地问,江洪波呢?江洪波呢?江洪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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