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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当夜,摘星阁便多了一名叫北辰无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凌飞。
得子秋救起後,当子秋问他姓名时,他没敢用自己真正的名字,想起从悬崖坠落时,北辰远那声凄厉的呼唤,凌飞便借了他的姓。
取名无心,不过是,嘲笑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蠢蛋罢了。
自以为是地追求所谓的真正关心,其实一直以来,真正的关心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如失了心般没有察觉到。
不错,那十二人每个人对他的关心或许是不够多,但十几人加起来的关心,却无论怎麽计算,比起这世上任何一人来,都是要多得多的,只是自己,竟从来没有珍惜过,更可笑的是,执著於一些水中月镜中花般的所谓爱情,傻傻推掉这世上最多的关心最多的幸福。
伤渐渐好了,然而,凌飞却没有再重出江湖的打算。
这儿甚好,所谓大隐於市,莫过如此吧。
当然不能让个女子养活自己,凌飞吩咐她,派人去自己在附近一个藏钱的地方,将银票取了来,jiāo给了子秋,说是请她收留他,让他在这个摘星阁借住一段时间。
子秋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子,知他应是有难言之隐,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反正,摘星阁空著的屋子,多的是。
从此,凌飞便在摘星阁,过起了只在後院那麽大的范围活动足不出户的日子,需要什麽,皆由子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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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摘星阁的第三个月,凌飞收了个徒弟。
那是一个年仅三岁的玉娃儿。
是子秋的孩子。
至於他的爹是谁,子秋没有提,凌飞自也不会打听。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故事,别人愿意说与自己听,是自己的荣幸,不愿意说,那也是别人的本分。
玉娃儿没有名没有姓,这一点倒是不妥,於是有一天,凌飞便把这个,同子秋说了。
阁里的姐妹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取不好名字,北辰公子若是愿意,不如帮娃儿取个名字。不是每个青楼的女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比如子秋,她识字并不多,只jīng通琴艺罢了。
那用何姓?
凌飞不得不问。
用什麽姓无所谓,不如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跟公子姓,可否?
那人的姓,还是不要跟了吧。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要自己这孩儿呢。
凌飞听了她的话,微沈吟,便道:当然可以。那就取名移吧,北辰移。愿他长大,有移天换斗的能力。
子秋欣然同意,拍著那娃儿,道:公子,妾有一事相托,不知可否?
姑娘不必客气,只要在下能够办到,愿意效劳。
凌飞知道子秋是个聪慧女子,必不会提些为难自己的事,是以当下,自是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我这孩儿,今年也有三岁了,妾想,是时候给他找个夫子,学著认点字了。只是夫子们大都自持清高,并不愿教坊中出身的孩子读书识字。所以我想,北辰公子能否为我孩儿启蒙。
凌飞看了看那个不怕生灵动的玉娃儿,不由微笑著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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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凌飞看了看眼前的娃儿,微有些诧异,问道:你以前,真的从没背过《三字经》?
没有。北辰移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著师父,小小的心灵里不明白师父为什麽问这个。
凌飞看他看自己,心中不由一动,继而问道:师父有个东西,娃儿要是能在三天内背下来,师父就教娃儿怎麽在天上飞,想不想学?
这样的诱惑,对个小孩子来说,显然是致命的,北辰移听师父说要教自己在天上飞的本事,兴奋得连连点头。
於是凌飞便拿出在这三个月内写出的东西──《九章》,教北辰移读。
北辰移果然不负凌飞所望,三天後,早背得滚瓜烂熟。
凌飞看他背熟了,便开始教他轻功,并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