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宠他,那个揍他的人,却在今天突然老了。
父亲憔悴得太快,甚至没有丝毫的预兆。就在那个狠狠揍他的男人还在记忆里张牙舞爪的时候,眼前这个却老了,在一夜间。
医院长廊上的板凳突然狰狞起来,像是呲牙的野猫白森森的牙齿。啃咬着温陌的心,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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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急疯了。
歌友会的事情被他紧赶慢赶在一周内赶完了,于是立马到了温陌家。
意料之中的,温陌这些天都没接他电话,可在gān等了两天后陆离就嗅到了危机的味道。
温陌该不是退了房子,打算真正消失了吧!
这种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qiáng烈,说不怕是骗人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他这还没打算撒口呢,人就给没了。他那个叫着急啊。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地播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温陌接到陆离电话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了诊断结果,温老爷子得的是冠心病。
这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却也着实让人头疼。
手术大概有两种方案,一种是打一根支架,做个球囊扩张。第二种则是心脏搭桥。由于温父心管造影诊断出来心脏有三处狭窄,院方建议采取后种方案。
温陌犹豫了一会儿就敲定了后种方案,他爸福大命大还没这么容易出事。
手术费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的住院费约莫要个十多万,温母筹措到的钱大概是够的。但温陌却坚持这笔费用由自己来出,父母那里的钱是留来防老的,不到万不得以是动不得的。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挣钱,酒吧虽然不能赚什么大钱,但这些年下来,十万的积蓄他还是有的。
电话通的时候,温陌已经看到了陆离停在自己楼下的车,却止了步子,不肯再走了。
站在路口,冷风一chuī,眼眶莫名其妙地酸涩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呼吸有些乱。
入耳的是陆离一串追问,无非是问他这些天去了哪里。听听,这语气多像是刚赚钱回家的恋人拷问自己的爱人在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去了哪里厮混。
温陌知道自己应该挂电话,因为陆离是没有资格问这些的,可他却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听,等陆离抱怨发泄完了才缓缓开口。
没什么。瞧瞧,这便是欲盖弥彰的最好典范,陆离的追问是意料之中的,这样的自己是故作的,可温陌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陆离是在意自己的,等了这么些年,为了验证的似乎也就是这么一个故作而幼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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