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羲的眸子,敛去了炽热深沉,目光如炬,看透她心中所想,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今天暂时放过你。”
不敢置信他的仁慈,琥珀的眼底满满当当尽是狐疑,南烈羲回过头来看她,笑意凉薄。“怎么,很失望?”
她摇头,他的傲慢和冷酷总是容易伤人心,她知道她在他眼底的身份,是最卑劣不堪,自然也不奢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他的视线掠过这个少女,她半坐着,以丝被遮挡雪白胸前丰盈,垂着眸子,顺从娇美。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火光,昨夜的欲望,仿佛就要重生炽燃起来。他的笑意,突然变冷,yīn沉的俊颜更让人心生敬畏。“穿好衣裳。”
她深深呼吸,默默点头。南烈羲冷眼旁观她的动作,面无表情,补了一句。“去睿王府负荆请罪。”
琥珀系上了胸前衣带,她早已顾不得少女的羞赧,即使她对南烈羲还有抵触,即使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抬起眉眼,望着这个残忍却又俊美的男子,轻轻问了声。“这么快?”
“皇帝跟轩辕睿是同胞兄弟,自然不会驳他的情,他答应我保住你的命,却也同意轩辕睿问个清楚。而睿王妃小产也确有其事,闹得满城皆知,早点了断最好。你兴许会觉得此行万分委屈——”南烈羲言辞之间,已然有些不耐,虽然昨夜没让轩辕睿讨了个多大的便宜,却很难纵容他的私自闯入,若他不是皇帝亲兄弟,早就该死了。这般想着,他的眸子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情绪,让他周身的yīn暗,顿时汹涌而出。
南烈羲的言下之意,她听得清楚,她登门致歉是少不了的,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过场戏,一种形式罢了。是啊,这个世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他冷冷瞥了一眼,背过身去。“这一路上,好好想想你要怎么跟他说。”
“我明白。”琥珀低头,脸色白了白,朝着韩王微微欠了个身,这是她重生的最后一个机会,唯有推翻她耿耿于怀的身份,她才能活下去。
睿王府门前。
一座桃红色的轻轿,由四个轿夫抬着,缓缓停靠在路旁。一只纤纤素手撩起门帘,却是带着长长的黑色皮质护手,显得独特又英气,少女走出轿子,容貌美丽,她一身银色袍子,披着白色披风,黑发挽着样式简单的发髻,一只素面蝴蝶花银钗在青丝之中闪闪发光。
她左手怀抱着jīng致的木盒,小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盈盈走入其中。
“来了来了!人来了!”
有好事的下人,在一旁让开路,还不忘jiāo头接耳,早就有风声说过那个毒辣的丫头要回来谢罪,倒是人人都被她这个气势给吓坏了。
“这还是那个丫鬟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总管都停下脚步,有些纳闷。
她还未走入大厅,已然在长廊,看到那个人了。
轩辕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手中持着的书卷,缓缓攥紧,他停步,默默回头看她。
琥珀也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希望在他眼眸之中看到深深的怨恨和愤怒,这样的话,或许要好过一些。
“睿王爷早。”她的嘴角,缓缓绽放一朵笑花,模样更显得娇弱清纯。
轩辕睿微微眯起黑眸,打量着她,眼前却浮现她身无一物紧贴在南烈羲身边的旖旎画面,他的脸色铁青,下颚紧绷着。
琥珀的笑容,无声收敛,淡淡呢喃。“还在生气啊…….”
他温和的眸子之内却只剩下一片清冷,盯着她看,质问道:“你还坚持自己是上官琥珀?!”
“不。”她轻摇螓首,眼神清澈,“我是韩王的侍妾。”
“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韩王主使的?”轩辕睿一脸狐疑,却还是沉着冷静问下去。
闻言,琥珀的眉头舒展开来,说的轻描淡写。“不,是我任意妄为胡闹的。”
这个少女越是笑靥如花,就越是让轩辕睿想起她孤独冰冷的背影,想起第一面,她咬牙也不让眼泪滑落的倔qiáng模样。他紧紧抿着唇,危险的沉默着。
琥珀的目光扫过这个优雅从容的男子,心却已经麻木了,她的嗓音轻柔,除了少女原本的娇嗔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如果能够离间睿王爷和睿王妃的感情,自然最好,不过我失败了。睿王爷却千方百计想要把我搜出来,给我带一个罪人的头衔,是半条活路都不给我走,还闹到了刑场,韩王虽然不苟同我去闯祸,也只能让手下救出了我,可惜事情却闹得更大了。”
“你以为这些话,我会相信么?”轩辕睿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解释貌似流畅通顺,要想细细推敲,也不是毫无疑点。
就算她天性是那么无理取闹,那么目的呢?她为何要伪装成上官琥珀,离间他们夫妻?!
“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至于信不信,那是睿王爷的事了。”她的眼底蓦地浮上一层yīn霾,浓的化不开,她的冷漠在她的身上,变成了他无法下手的尖刺。
她此刻,就像是一朵骄傲却又美丽的玫瑰,让他突然,心情复杂。
“告诉我,你的同伙在哪里?”他眸光一闪,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手心却包覆着毫无生命的皮质手套,无法握住她的脉搏。
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也是伪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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