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两步坐在了一棵老树桩上,张启明苦笑了一下:难道我不心疼老虎吗?可是啊,启星,老虎的性命和咱们的前途——你把这两样放到天平上掂量掂量,你自己去称一称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杆秤,你心里也有。我在这上面不qiáng加于人,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听你的。
张启星终于是冷笑了:启明,你是不是要活成狐狸了?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现在又变成‘全听我的’了?
张启明微笑着凝望了张启星:真的,启星,我听你的。
张启星颇觉玩味的和张启明对视着,一言不发。忽然通信员走上前来,弯下腰低声禀告道:团长,将军那里连发急电过来,询问咱们的具体位置,要您马上过去接应。
张启星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兄弟的脸上。良久过后他抬起一只手,头也不回的对通信员下令道:不作回复。
通信员答应一声,领命离去。
张启明随之起身,也慢悠悠的走开了,只留下张启星一人独坐在石头上发呆。
在张启星迷茫怅惘的时间里,掸邦自卫军已然经过了双方约定的相会地点,一鼓作气的向东方国境线开去。
段提沙依旧搂着儿子坐在吉普车中。
段珀面色苍白的依偎在父亲身边——他已经接受了眼下的所有事实,这让他通身寒冷,感觉自己也随着叔叔死了一场。死而复生的沐浴在热带阳光中,他心里是一片空dàngdàng的平静,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可以割断舍却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段提沙歪过头去,用面颊磨蹭了他的短头发:我们去泰国,我们重新再来。
第33章 沿途
在大年初一的这天下午,段珀匍匐在一处草窝子里,趴在一旁伴随他的乃是何建国。
自从冯参谋长死后,段提沙在这艰险旅途上不得不事必躬亲起来。段珀看他父亲劳心费力得很,就孝心发动,一定要为对方分忧解难。段提沙倒是向来不曾指望过他,又怕他动枪动pào的再遭了流弹,所以一味的只是管制着他;不过此刻情势危机,段提沙分身乏术,屡次的照顾不到,让那段珀逞qiáng溜走。如此反复了几番,段提沙见段珀安然无恙的,就也渐渐放下心来,不过总让何建国跟随上去,给自己儿子做一个贴身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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