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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失去的已经太多,这种甜蜜之后的空寂剥离又能怎么样呢?
抱住了他,把他压在身下,用平时疗伤的那种药膏帮他展开身体,然后吻住了他,占有他,就这样轻轻动着。
听着他的喘息,他的呻吟,感觉他身体的战栗和快乐。
这比他们之前任何一次相拥都要柔,可是却最让龙泱难过。
终于,一切平静了下来,仿佛方才的火热都是梦幻的。
龙泱抱着他,一点一点诱惑似的亲他。
快心软吧,说你不要离开了,要留下,要和我在一起。求你了,快心软吧。
亲着他的脸颊,鼻尖,额头,头发,耳垂,嘴唇。
周离搂着他的脖子,就这么放任他亲,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要把他看到眼睛中带走一般。
明日一别,也许就是山高水远,此生再不相见。
乱世中,无人能求明日的平安和相聚,即使是封王,即使是他龙泱。
也许,也许,他日他终究可以定鼎中原,可是他终究留不下他唯一动心的人,唯一,即使痛彻心扉也要爱着的人。
他是周离,只是周离。为什么还不心软。为什么宁可这么痛苦也不心软?
求求你,留下吧。龙泱在心中无数次祈祷着。
周离忽然拉下了他的身子,主动在他的嘴唇上火热的吻着。
帘幕外面she进来一道晨光。
天亮了。
第十章
一生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chūn?
——《书堂chūn》
龙泱成为封王的第五年,大郑王朝政坛更迭。
内阁首辅大臣周离因为新州战事不利受到政敌攻讦,地位不稳,已经降了官职,后来他敢背负着毁天灭地的罪名推倒了大郑岐山神宫,取出了大郑开国之君文御王的神器,一共一万柄镶嵌了红色宝石的长剑,让新州总兵叶九天组成了一支神话般的军队对抗封王的入侵。
即使这样,周离仍然不能被免去罪责,他于第二年被郑王子蹊罢免宮位,据说在雍京自尽。
同一年,郑王子蹊病逝。
封王撕毀了新州之盟,举兵西征。
这些年中,天下就好像盘棋,陷入了对局者的一次又一次的拉锯战中。
今天下了雨,封王从宫廷的廊檐下走过,看见空地上放着贮水的两个三人高的馏金龙头大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南京的时候,当时周离也在自家的花园中放了两个大大的木桶,装满了水就跳进去玩,扑腾到把木桶弄翻,他从木桶中爬出来,好像一个小蜗牛。
想到这里不由笑了一下,身后一个清静的声音说,「王叔。」
这个时候龙泱才想起来,自己在封京,而周离多年前已经被他亲手送到了新州,自己曾经亲眼看着他上了御舟,亲眼看着他离开这里去雍京了。多少年了,离开他多少年了,自己已记不清楚了。龙泱转身看了身后少年一眼,「我没想到你这么固执。」
「王叔,叶九天一将难求,何况持有神宫长剑的叶空桑都是郑朝最jīng锐的军队,如果能为我所用,他日横扫脱下必定势如破竹。」
这个清静的少年就是王太子龙貉,是龙泱长兄的长子,在他成为封王的第二年就册封了他为储君。
本来各部大臣上的条陈要用当年的反间计杀死叶九天,可是龙貉私下对龙泱说,他要自己去一次新州,他想要策反叶九天叶空桑父子,龙泱不想让他去。现在新州情势凶险,而他毕竟是王太子,不能亲身犯险。
「王叔,那种利剑是许多人平生都不敢期望的东西,不能毁了。」
是吗?我倒宁愿毁去。
那些长剑,叶空桑部的红色骷髅旗,是周离也许献出了生命才成就的,既然在郑朝那些昏庸无能之辈手中不能尽其所有,龙泱宁可他们毁掉。他不能想像,当周离看到这些东西,成为敌国的利器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还会看到吗?
龙泱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王叔。」
龙貉长得很清俊,一个人也是清清静静的,只是这次他少见的固执。
只是,自己纵然心里再不愿意,他还是封王,他自然知道龙貉这样做是最好不过了。叶九天有罕见的军事才华,这一点上更胜当年的左箴,可得他为将,的确如虎添翼。
「那你去吧,要多加小心。他们是否归顺不那么重要,主要是你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