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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宝贝,有话和老爸说啊?”容爸爱怜的捏了捏她脸蛋。
踌躇了片刻,小瑷还是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爸,以前一直都没问过你,哥他,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吗?”
拿书的手指微微抖了抖,然而小瑷并没有发现,容爸转头冲她笑,“什么傻话!”
“不是啦,小时候不懂,现在长大了,总觉得妈要养大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很不容易呢!”
“傻丫头,你妈又不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嫁给我那天就知道我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唉,那时,要不是你卿姨倔qiáng,说什么也要自己带小祈,他早就跟着我生活了,也就不会过的那么苦!”陷入回忆的容爸渐渐放远了目光。
“哥他,小时候很苦吗?”
“怎么不苦!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个小孩,又要生存又要照顾家,在那个年代,大家思想又传统,对单身母亲总是抱有异样眼光——就算没有亲眼看见,我也能想象他们当初的苦楚!只可惜,她离婚后带着小祈换了住处,她老家又没什么亲戚,我根本找不到她!要不是她去世,我想我这辈子都很难见小祈一面!”
往日里总是带笑着的脸孔上,浮起惆怅和叹息,小瑷很少见到老爸这样。眉宇间仿佛凝聚了化不开的浓浓遗憾和感伤,眼角额头的皱眉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头,“所以小瑷啊,你一定要好好和你哥相处,别总是那么任性!知道吗?你哥他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啊!”
她低低嗯了声,沉下头去不再说话。
晚饭后,她借口S城还有工作,没有留下过夜,容祈开车将她直接送了回去。
到小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的车远远停在树下,而公寓楼下,此刻正停着另一辆车,崔泰夜的银色DBS。
这家伙,还真是好耐心!小瑷看了眼远处的车子,伸手去推门。
容祈按住了她的手,她触电般缩回来,侧头看他。黯淡的路灯透过稀疏的枝gān,投在他侧脸上,树枝的影子仿佛篆刻的痕迹,深邃浓重,夹杂着寒夜气息。另一侧的脸庞,却如月下白雪皑皑的山峦,带着遥远而不可捉摸的微光。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爸妈担心。”那语气轻软的出奇。小瑷真的很不适应,心里升腾起怪异感,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而她却全然不知。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她看着他,试探道。
如海深邃的眸底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隐没,被讥讽的冷芒代替,“这算是在关心我?”
“哪有!我随口问问,你当没听见好了!”她用力瞪他一眼,“我要下车了!泰夜还在等我!”她故意加重后一句。他果然移开了手臂,看着她下车关门,头也不回的走向公寓,然后看着车里的男人将她拉过去,紧紧抱在怀里。
他闭上眼睛靠回椅背,深长而缓慢的吐气。
许久,他推门下车,公寓楼下已经不见了两人。四楼某个单位的窗户,亮起了灯。
晕huáng温暖的灯光,与玻璃外酷冷的冬夜形成qiáng烈对比。
那晚,他在楼下站了很久,进屋的男人始终没出来。
他靠在车门上,想起很久之前,当他搬离这所公寓时,自己也曾这样在楼下静立许久。仿佛从一开始,他便始终只有一个人。
其实他不该感伤,毕竟与她之间,有了一夜的回忆。就算要被她怨恨厌恶一辈子,他也不后悔。
Z城和S城所有的事务他都已处理完,机票确定了日期,物品也已打包,若今天没有遇见,或许连这最后一面都无法成全。
即便没有住在同一个屋檐,他和她仍然隔得太近,也许一整个太平洋,会是不错的距离。起码,在他思念执着的时候,他必须得学会放开。
这份绝然而无望的心意,他不想称之为爱,因为太过罪恶,所以从未对她开口说过。这样也好,当时间过去,她终究会把他淡忘。
是的,他想,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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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思雅那小小的三十八平米公寓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瑷翻了个白眼,真是,怎么是个人都这种反应?不就是分手嘛,她不就是甩了个条件稍微比她好那么一点的男人嘛!何必都用“你是不是脑袋坏掉”的表情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