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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雅猛然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回走去,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却一丝颤抖都没有:那就是说,一个月后,又有一个月?
抱歉。
海雅回过头,苏炜正丢出自己喝完的那只塑料瓶,恣意张狂,刚巧有一辆车经过,瓶子砸在车身上,那辆车猛然停下了,可大约车主发现这群骑着摩托的男人不像什么好惹的,很快又继续开走了。
他们在笑,在大叫。海雅忽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转身,不再看,低声说:你那边很吵。
苏炜似乎笑了一声:嗯,有些事我要挂了,海雅。
有些事,是那些放纵自己,游走危险边缘,享受刺激的事吗?曾被她当做所有希望的海雅甜品店,是不是只是他临时兴起的一句玩笑话?
海雅望着yīn暗的天空,淡漠地开口:10分钟后,就在你现在站着的小卖铺门口见,我会等你。
她挂了电话,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他有什么反应。她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苏炜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海雅。他找到她了,这小区并不大,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海雅慢慢转过身,试图看清他的脸,上面会有怎样的表qíng?愧疚?心虚?恼怒?可是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天太黑?或许又是什么别的缘故?她总是看不清。是的,她从来也没有看清过苏炜,擅自将他想象成王子,擅自将他当做毒品,一切,都是她擅自给他的。
我看见你了,你真是挺忙的。她开口,略带嘲讽,根本没有最后一个月,对不对?你喜欢当混混,喜欢特立独行游走边缘,你并不想脱离。
苏炜没有说话,他取出一根烟,缓缓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海雅抱着胳膊,她的掌心滚烫,像一枚烙铁,贴在不知为何变得冰冷的胳膊上,烫得她自己也心神紊乱起来。那么多的画面,忽然就从眼前一张张飞逝而过,那些飞雪,那些烟雾,那些低沉的耳语和紧密的纠缠,她自己与自己恋爱,谈了好疯狂的一场恋爱。
是不是永远都会有最后一个月?她声音飘忽,不知问他,还是问自己。
还是没有人说话,她的问题像是在自言自语。
海雅垂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我要去美国念书了。
嗯他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暧昧的长音,所以?
海雅静静看着他的脸,还是看不清,看不懂,她笑了笑:分手吧。
没有抽完的烟突然被他狠狠丢在地上,再狠狠踩了一脚。
分——手?他极慢极慢地重复这两个字,像是嘲讽,又像是反问。
嗯,分手。海雅回答得很快,我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适合在一起,没有未来。那我走了,再见。
她迟疑地挪动千斤重的脚步,慢慢往前走去,与他擦肩而过。
苏炜突然笑了,声音讥诮却又隐含着bào怒:分手?我们有开始过吗,大小姐?你说得对,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我玩了这么久,多谢你。原来你就为了这件事催我见你?我还有许多事qíng要忙,忙着砍人!忙着照顾小弟!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