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提醒道:殿下,先皇驾崩了。
啊,是了。秦楚作恍然大悟状,道,所以四弟登基,我现在是否该唤你一声皇后了呢?
我和他的思维方式不在一个物种上,只好默默闭嘴。
先王驾崩,人人忙碌。而其中最忙碌的大抵要算是秦敛。接下来一直到他登基前的十几天,我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两回。
先皇大行之后两天,宫中传出传闻。据说先皇那一日回光返照,稍稍清醒之时召秦敛单独觐见。秦敛进去后,过了片刻竟然隐隐传出了争执声。这对一向和睦的父子俩不知为何争吵起来,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以先皇摔碎了药碗而重新归入寂静。
侍官们赶紧进去收拾,见到秦敛跪在chuáng边,微微垂头,辨不出神色。而先皇倚靠在chuáng头,挥挥手疲惫地道:我管不住你了。我当初就不应当同意你们两人的婚事。你好自为之罢。
先皇给储君允诺的婚事,除了赵佑仪和秦敛,就只剩下我和秦敛这一桩。而据今情势判断,明显先皇后悔的是我和秦敛这一桩。
这故事由阿寂转述,我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算好。我抱着小白,低头一下一下摸着它的皮毛,阿寂看着我,慢慢考虑着说出来:公主,我们要不要
我猛地揪紧了小白的脖子,它立刻拿爪子挠我表示抗议。我把它放回地上,拍拍身上的几根白毛,轻声说:不。
我们即将搬离东宫,阿寂忙着收拾整理,余下我一人无所事事地逗猫哄鸟喂金鱼。我把小白放到鱼缸旁边,看它眼带好奇地试图去抓水里的鱼,又怯于流动的水,于是白色的爪子碰一碰又赶紧缩了回去,如此循环往复数次,竟也没觉得腻。
小白这架势让我想起了自己和秦敛平日的相处。我平时受他压迫惯了,也曾想过奋起,不撩拨一下我就不甘心,但偏偏我有胆量撩拨没胆量承担后果,于是就遭到了无耻之人更深重的压迫。如此恶性循环,而诡异的是我在每个下一次竟也都没有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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