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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谁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这件事若是搁在苏国,换成爱江山胜过爱美人的苏启,或者是我的父皇来考量,他们大概连敷衍都懒怠,必定第一时间的第一想法便是以国家大局为要义,朝臣之言为重点,顺水推舟地给宠妃说几句巧妙安抚的话,赏赐几件贵重罕见的珠宝,或者至多建造一座新的宫殿,这件事就可以轻描淡写地翻过去。
然而秦敛的心思一向是海底针,我揣摩不到。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种勉qiáng的解释。他一向都喜欢准备能够周全一些,再周全一些,直至jīng确计算到纤毫,事无巨细地都考虑到。
所以,就算是做戏,那也要做到有始有终。暂时障眼出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形象,以治国无方之名,行暗度陈仓之实。待到chūn花烂漫时,既闻苏国哭,也闻南朝笑。
虽然尚未册封,但我已经被安置在了只有皇后得以入住的永安殿。秦敛不经通报悄无声息迈进宫殿门槛的时候我正在和阿寂一起百无聊赖地喂金鱼。我趴在桌子上,看着鱼缸里摇头摆尾的金鱼忧心忡忡地道:阿寂,我这鱼食是不是喂得有点儿多了
阿寂温吞地说:那您就别喂了。
我说:可是我已经小半月没有喂了呀,我怕它们还没吃饱
阿寂很忍耐地说,那您就再喂一些吧。
可是我又怕它们会撑到呀。
阿寂:
直到身后有人清咳一声,我俩才回过神来。寝殿中的侍女已经一个都不剩,而秦敛的食指轻轻敲点着桌角,眸子漫漫瞟过我,一声不吭。
阿寂依我的眼色已经退下,我默默走到秦敛跟前,看看外面挂在树梢的月亮,再仰脸看看他。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以往秦敛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句诸如你在做什么的开头语,如今他跟猫一样地没声没息走进来,还带着淡淡的表情一言不发,让我一时头脑停滞,都不晓得该做什么才好。
秦敛看着倒是挺气定神闲。气定神闲地拣起我随手涂抹扔在桌上的水墨画瞧了瞧,又扔掉,然后气定神闲地环顾了一圈寝殿四周,最后转身在chuáng边坐下,继续气定神闲地瞧着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