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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东西半夜会饿醒的。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骚扰,声音带有十成十的温柔,熙儿就吃一口好不好?
我就算再困也随着他这比较特别的语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勉qiáng睁开眼,果然看到寝宫的四周都站着垂目低头的侍女。
秦敛一手端着一盅骨汤,一手捏着勺子凑到我嘴边。我看了看周围:多谢陛下,臣妾自己来就好。
我要接过勺子,他并不松手。我看他一眼,再试图接过勺子,没想到他还是不松手。我再看他一眼,这回他笑了笑:乖,张嘴。
我在他的那双如墨的眼睛底下,真的乖乖张了嘴。
第 二十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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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敛难得有这样真正悠闲的时候,虽然他平常总是摆出一副十足悠闲的模样。整整两天,我睡着的时候他躺在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发,等我醒来他还是躺在我身边抚摸我的头发。见我睁开眼,就会俯身下来,然后把我整个人像捞面一样捞起来,拂开额前碎发,然后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角,温软的嘴唇像是柔和的花瓣一样一寸寸刷过,啄得十分细致。
秦敛还没有这么彻头彻尾地温柔过。眼神温柔,动作也温柔,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就像是一碗温和的蜂蜜水,甜得恰到好处,粘得亦恰到好处。这两天我没有见他批奏折,也没有见他召见大臣,甚至没有见他去上早朝,他一直都呆在永安殿,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秦敛这般作为的时候,眉眼间依旧是稀松平常的神色。我看着他,也只好跟着做出同样稀松平常的神色。
假若身为合格的皇后,我理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硬兼施千方百计甚至以死相bī地请求皇帝去主持朝政,可我也没想当过合格的皇后。秦敛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临摹字帖,教我拨弄南朝特有的锦琴,给我在窗前细细画眉,以及领着我去西苑玩泥巴,我都一一照做。
我曾经这样小心翼翼地奢望过,而如今一一在眼前实现,我没有用来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