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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禾文。他依然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见我盯着他瞧,笑着问:难道你也想下注?
我摇摇头,大着胆子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又立刻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眼睛瞟过来,在我的脸上定了一会儿,一直到我浑身发毛,他忽然微笑起来,悠悠道:如果是一个文懂诗书武懂兵法识情识趣冰雪聪明的大家闺秀,没有谁会不喜欢吧。
这世上没有比苏姿更文懂诗书武懂兵法识情识趣冰雪聪明的大家闺秀了,他的话一说出来,更加确定了我关于他也喜欢苏姿的猜测。
我顿时有些沮丧,旁边那些人的谈论也听不下去了,只一块接一块地吃方才端上来的芙蓉玉露糕。禾文倒是听得很有兴趣,连坐姿也没有变过几次,以至于我得以仔细观察他搭在桌沿上的手指,修长整洁,是一双既适合弹琴又适合练剑的手。
过了一会儿,那双既适合弹琴又适合练剑的手微微动了动,慢条斯理去取芙蓉玉露糕,摸了一下没摸到,禾文的注意力终于收了回来,转眼一看桌上,那碟糕点已经空空如也。
然后他抬头,正好看到我把最后一口糕点咽到喉咙里去。
他握着杯身瞧我,说:你
我有些心虚,于是打算先下手为qiáng,挺胸抬头道:我只是吃你几块糕点,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还想吃的话可以再叫一碟啊。
哦?那小气的我现在告诉你,他轻飘飘地看着我,轻飘飘地道,你的嘴角有东西。
我一直试图搞清楚禾文是做什么的。虽然我有数次都是看他在作画,却也不能就此确认他是个画画的。这就像是苏启虽然时常摆弄折扇,却不能就此确认他是个扇匠一样。我试着考虑他从事各种职业的可能性,觉得像他这样轻裘缓带又耍赖无耻外加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人,倒是很适合从事政治。
然而后来当我拐弯抹角问他的职业时,他却告诉我,他不过是一个富商之子,和别人一起来都城做些买卖。但我对他的回答表示相当怀疑,并指出他的家中根本就无货物可卖,他笑而不答,只随手拈起一块芙蓉玉露糕塞进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