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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笑一笑,端详我半晌,低低叹了口气。
我知道苏启叹的这口气里隐含的意思。苏启一定是想说,秦敛就算是现在当场死了南朝也不能说什么,这个人活着对苏国只有百害而无一利,苏国全国都巴不得除了他死而后快,没了秦敛一个人,可以省下将来苏国对付南朝时的几万兵力和数十万石军粮。而至于我,我中毒一次,自杀一次,如今的残喘,将来的早逝,全都是因为不远处的这个人。我真是糊涂得要命,才会为这么一个人求情。
苏启若是对着其他人,一定会将这些话全都刻薄地说出来。他如今只不过念在我是将死之人的份上,对我口下留情罢了。
我咬着舌尖紧张地看着苏启,看他思量半晌,仍然开口道:不行。他今天必须得死。
我一下子抓紧他的衣袖,低声说:哥哥,我毕竟曾经那么喜欢他,你让我眼睁睁看他就这么没命,换做是你,你也不会忍心。
苏启说:可是你留下他又做什么?
我张了张口,一时哑口无言。略整理心神才说:是没有什么用。可我曾经喜欢他喜欢到那种地步,如今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看着他死。这些东西不是仅用理智就能处理掉的,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掺在饭菜里的醋和盐,ròu眼看不见,唯有尝一尝才能知道味道。哥哥还没有遭遇过这种滋味,以后便能知晓。
苏启望了望天,手中折扇上的扇穗随着他的手而轻轻摇摆,他伸手缓缓去捏平那些不安分的流苏,我看得心都纠集起来时,听到他又是叹了一口气。
他一叹气,我便大大地松了口气。
苏启动了动脚下,将地上的几颗石子朝着那边踢过去,恰恰打落几人jiāo手的兵器,又挥一挥手,那几个暗卫瞬时齐齐停了手,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仿若人间蒸发一般。
正午毒辣的阳光平铺直叙洒下来,秦敛靠在树上低低咳嗽了两声,低首的面容隐在后面看不清。我犹豫了一下,想着究竟要不要推着轮椅过去,苏启在身后凉凉地说:放心,他可死不了。暗卫砍他三刀都没把他随身带着的那些南朝暗卫bī出来,可见离死还早着呢。南朝陛下把苦ròu计做到这份上,真是十足的不要脸。
秦敛又咳嗽两声,没理会他,目光望向我,轻声开口: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