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苏姿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洗了下去。又过了一日,苏启和秦敛简单举行了一个仪式,按照秦敛之前承诺的那般签订了文书。
那时正逢我的眼睛再度失明,便很惋惜地没能看到当时一gān大臣的各式jīng彩表情。不过后来听苏姿描述,苏国上下果然对苏启将亲妹妹纳为宠姬的作为感到呕血,有位保守而正直的三朝元老甚至因为太过震惊导致一口痰卡在喉咙中,差一点就背过气去。苏启倒是一直老神在在,其实他一直都很老神在在,尤其是每逢人家都在讨伐他的时候苏启就更是老神在在,以至于苏姿和我都怀疑他是否根本就很享受这种处在漩涡中心偏偏又掉不下去反而还主宰云雨的悠游感觉。
而至于南朝的反应,相对来说就复杂得很了。大概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如今简直比祸水还要祸水,比狐媚还要狐媚,不死的时候已经很折腾,不想死了之后更加不能消停,而且还会奇迹般地死而复生,这简直是话本里才能发生的事情,可偏偏就成了事实,不但成了事实,还很苦命地发生在了南朝。这就足够让南朝人感到愤怒了。这些人没有立刻揭竿起义,已经很够给秦敛面子了。
但秦敛对这些反应统统无动于衷,或者说他简直就和苏启一样的老神在在,每日只专注于帮我穿衣洗漱喂我吃饭喝药这等杂事上,俨然从一个国君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生命不息唠叨不止的老妈子。
我一开始对秦敛的这种转变十分不适应,苏姿却是很冷静地同我说:有什么需要适应的,既然他肯当女子给你使唤,那你当他是女子使唤就是。
第 四十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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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许久的飞鸽终于回来,传来的信中显示阿寂已经动身,算一算还有三天时间就能到达苏国都城。我很是激动,如果不是实在站不起来,很想就这样绕着明珠殿转上几圈。而这个念头在秦敛端着药碗进来的那一刻就更加qiáng烈,qiáng烈到即使我现在站不起来,也很想绕着明珠殿逃上几圈。
近来太医实在变态,我很疑心自从他们知晓苏熙死而复生并且容姬就是苏熙之后,就开始变着法地折腾我。当然这一想法毫无根据,但有根据的是近来我的药确实有越来越苦的趋势,而且他们又开始明令禁止我吃糖,说什么之前吃糖还可以勉qiáng,但现在我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吃糖便不利于药物见效云云,我每天过得愁云惨淡,偏偏苏启和秦敛统统都要不打折扣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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