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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他:老师你不怕被感染吗?
艾滋的传播途径大家都知道,血液,遗传,性行为。只要处理得当,与艾滋人群接触并不会有危险。顾之的回答很简单。
秦可薇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艾滋病的电影,心有余悸地说:可我听说艾滋到了后期,患者会出现皮肤溃烂的现象,老师你不怕吗?不会觉得她斟酌了片刻,还是找不到恰当的词,只好说,不会觉得恶心吗?
顾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即又松了开来,像是方才的小动作只是大家的错觉,他说:这些孩子都是天生就遗传了父母的艾滋病毒,生病并非他们自己选择的。而大多数的人因为父母就是病毒携带者,所以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双亲,从小就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们既是孤儿,又饱受病痛折磨,如果你们也在现场,看见了他们每天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想必也不会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了。
以往的他讲课时声音清冽温和,宛如一泓清泉,可总是波澜不惊,清浅至极。然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些什么,舒晴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只看见那双深幽明亮的眼眸,像是冬日里的小小灯笼,散发着柔和而又深厚的光。
他说:就像你们当中有的人拥有自己的宠物一样,猫狗也好,别的也好,相处的时间长了,它们要是有了小病小痛,你们也会心疼,会难受。这些得了艾滋的孩子不是动物,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可动物尚有主人关爱,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如果你会为了自己的宠物生病而难过,想必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会一样心生怜悯,他们很可怜。
他似乎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最后三个字,他的语气骤然低了下去,像是想起了当初和孩子们相处的画面。
舒晴想起了方才那张照片上他和小女孩紧紧jiāo握的手,心里忽然有点湿润,她察觉到顾之在说到小动物的时候似乎看了一眼她,眼睛不自然地垂了下来。
台下的学生有片刻的沉默,随即有男生说了句:要是以后有机会去法国留学,我也去看看他们。
不知道是谁低低地说:说不定那会儿他们都已经
大家一下子又不说话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舒晴还以为顾之既然这么关心那些得了艾滋的孩子,一定会有点难受,谁知他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温和地笑了,他说:法国的文化有很多与中国文化大相径庭的地方,但是就算语言不相通,人的感情也是相同的。就像他们说着法语,而我们说着汉语,可我们对弱者的同情和对病患的关爱都是一样的。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翻开了手里的书,接着说:下面我们开始看书上的内容,先找同学来读一遍上节课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