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在他身边时,才发现过去朝思暮想的喜悦里还夹杂着不曾预期的杂质,而因为毫无准备,她只能措手不及地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人从身后牢牢地抱住了她,修长的双臂环过她的腰间,带着温柔又不容置疑的意味。
顾之与她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低低地说了句:别走。
那个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舒晴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他素来都是那个沉稳从容的顾之,无论面对什么境况,都永远闲庭信步一般不慌不忙。
然而此刻的他连多余的话都说不出,就好像整整五天没有合过眼,如今已经jīng疲力尽,而这句别走里也似乎带着些脆弱的成分,不复以往的冷静睿智。
气还没消,心里却又有了一丝迟疑,舒晴定定地顿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之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给你打了五天的话,部都是关机状态,我很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前天打给系主任的时候,问了班上的状况,她说一切良好,没有任何人缺课顿了顿,语气渐低,今天我赶回来,原想去学校找你,正在绞尽脑汁想个不令人生疑的好借口时,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你和宋予。
舒晴蓦地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他,你打过话给我?一秒,她又沉脸来,我的手机掉了,当然不知道你打没打过,可我用秦可薇的手机发过短信给你,一共两条,你一条也没有回过。
我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你的意思是中国移动专门屏蔽了我们之间的信号?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还是拯救迷恋上老师的迷途少女?整个a市连4g网络都覆盖了,偏偏就你连两条短信都收不到?舒晴明知道顾之不是会找这种蹩脚借口推脱的人,却因为情绪使然,开始争锋相对、话里带刺。
我不在a市。顾之沉默了片刻,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医院有个刚动了开颅手术的病人要转去北京,我负责随行,因为家属不顾医嘱,执意要转院,他在一路上病情急剧恶化,到了北京之后立马就进了急救室。我在北京待了五天时间,今天才赶回来。
舒晴一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问了句,那,手术成功了吗?
顾之没说话,原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最后才摇头道:路上耽误太长时间,病情恶化严重,进了手术室不到半个小时就停止呼吸了。
窗外是个yīn天,屋内的气氛却比外面更加压抑沉闷。
顾之站在那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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