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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慌里慌张的,没有拒绝你开车送我来,现在想起来,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点钱就当做是邮费吧。舒晴再次诚恳而客套地望着他,真的感谢你了,程总监。
兴许是看出了她想和他撇清关系的意图,程遇森把目光从那张纸币上慢慢地移到了她的面上,然后淡淡地笑了,如果真要算一算账的话,你欠我的恐怕不止这么点。你可能没有看过财经杂志,据专家分析,New Dire的程遇森平均在办公桌后每坐一个小时,能完成七点三份欧洲订单,公司进账至少三点八万美元顿了顿,他的笑容骤然消失,所以如果下次要跟我算账以前,先想清楚能否算清吧。
他看也不看她,重新踏入车内,然后gān脆利落地关上了车门。
舒晴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平静地缩了回来,转身快步走进了医院。
不管他是在气她这种不知好歹的行为,还是在讽刺她自作多情的心态,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程遇森冷着张脸坐在车里,却迟迟没有开车,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她急促的脚步和慌张的背影,带着股仓皇的意味。
他本应该踩下油门的,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行动,最后无意中看见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串不知何时从挎包里掉出来的钥匙,终于舒口气,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一把抓起。
下一刻,他又重新打开车门,一边按下锁键,一边大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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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味道很熟悉,消毒水混合着药物,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沉重又苦涩的气息。
舒晴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步跑起来,才跑到楼下的花园时,就听见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心神不宁地边跑边拿出手机,在看清上面的妈妈二字后,忽然间失去了接电话的勇气。
这种时候,她真心希望打来的人是顾之,哪怕要对她发脾气都没关系,至少不会带来她所害怕的消息。
手里死死握着手机,她没有接听,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朝大厅奔去。电梯外等着一群人,红色的数字还显示为9,她失去了耐心,gān脆开始爬楼梯。
手心里的震动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欢快的铃声变成了刺耳的噪音,一下一下撞击在耳膜上。
是什么原因会令妈妈一直不停地拨打她的电话?舒晴不敢想,更不敢接起来。
爷爷住在七楼的高危病房里,当她qiáng忍住肺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跑出楼道时,眼眶都热了,却没有因为疲倦而停下脚步,而是以更快的速度跑向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