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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想起来了。那样美好的回忆,那样揪心的过往,她以为统统都和那个人一起被深埋huáng土之下,就算被掘出来也不过是凄惨可怖的白骨,再不复旧日光华。
但是他回来。带着尘封的往事,趟过这么多年的时光,却一如曾经的那般无悔深情,如破空而来的神一般,救她于死地。
她无法骗自己说她无动于衷。
怎么了?动情了?痛不欲生了?他口气讥讽,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了呢?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万黛这么问她,他也这么问她!为什么人人都要这么问她!
他以为她真的愿意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着勾心斗角、夜不能寐的日子吗?他以为她愿意变成这样一个手染鲜血、面目可憎的疯子吗?!
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她忽然溢出一声冷笑:陛下以为臣妾不愿意吗?语声低幽,情思缱绻,臣妾巴不得随他去到天涯海角,永远不再回来!可是臣妾担心,担心您和父亲会因此对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臣妾可不能忍受他在我面前再死一次
姬骞眉头狠狠一跳。他凝视着那张冷意潋滟的脸庞,一壁冷笑一壁不住颔首。
很好。很好。这才是真实的温慕仪。那个永远知道如何用言语迅速激怒他的温慕仪。那个永远不肯在他面前落半点下风的温慕仪。
方才的温情不过是假象,撕开那层伪饰的面具,他们不过是两个手执利剑、伤人伤己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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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江氏的孩子究竟是你动的手还是万黛动的手?
她动的手。但我不会假装说我没有半分责任。她自嘲地笑,反正我造的杀孽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桩。索性一并算在我头上,将来入了yīn司阎罗殿,自有判官与我清算。
你倒是豁达他讥道。
陛下谬了。臣妾就是不够豁达,才一味想着幽冥之事。要能如您这般,无论做了什么也能问心无愧,那才叫本事。
他没理会她话中的嘲讽,只是沉思了一下,将这几个月混乱的情况理了个清楚。
慕仪与万黛向来是水火不容,入宫以后一直争斗不休。这本是由五年前郑氏衰颓、温万二族失去了第三方的牵制无法再保持平衡、转而投入无限制的争斗而引起的。然而两个月前慕仪却忽然向万黛示好,要求休战,理由是皇帝剪除世家的用意太过明显,彼此境况堪忧,与其将jīng力虚耗在内斗上,不如联合起来一并与陛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