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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仪知道,当这双手松开的时候,当她们离开了这个凉亭,便又会变成不死不休的仇敌,用尽一切手段只为了置对方于死地。可是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她感受到的,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悲伤。
那种物伤其类的悲伤。
真是傻万黛幽幽道。
是啊,傻透了
江滢心也好,她们也好,都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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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皇帝临幸椒房殿。
晚膳过后,姬骞半倚在chuáng榻上看一卷书,慕仪坐在对面的妆台前卸妆。
折腾了许久之后她却忽然转身朝他笑道:好看么?
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仔细打量了半晌才发觉她耳上似乎戴着一对没见过的耳坠。
他凝神细看,然后淡淡道:不怎么样。碧玉不衬你的肤色,你若喜欢,改日我找块上好的羊脂玉给你打一副更好的。
她笑着低头,默默把耳坠取了下来,装进盒子扔进了妆台最底部的抽屉,从此再没有打开过。
皇子
大晋乾德三年六月初九,皇帝忽然下了一道谕旨,立刻在后宫和朝堂同时掀起轩然大波。
皇长子瑀,系宁蕴淑妃秦氏所出,少有慧质,德行出众,堪为国之基石。朕怜其年幼失恃之苦,着即过嗣中宫,改换玉牒,以充嫡子。钦此。
群臣因这圣旨议论纷纷,搞不明白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又觉得就这么放任不管有点对不起那份丰厚的俸禄,一时间奏疏如雪花般纷纷而来。然而皇帝却完全不管群众的意见,圣旨当天便传到了宗正寺,改换玉牒、登记卷宗的一应事宜进行得热火朝天,不待大家反应过来,这事儿就已经妥妥地办完了。
皇帝难得一见的独断坚决震住了大家。在回天乏术的无奈之下,群臣开始暗自揣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让陛下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并且毫不顾忌臣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