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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骞远远看着这一幕,那个清婉美丽的女子笑意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男孩,脸上流露出的是如今再不肯施舍给他的融融暖意。
那是他的发妻和独子,是他如今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可他却无法真正与他们像一家人一样亲近。
甚至,相杀成仇。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他们才变成了这样?
慕仪看桌上姬瑀最爱的松瓢鹅油卷已经吃完了,回头正打算吩咐侍女再去取一些过来,才发觉皇帝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杵在那里半天了。
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她换上一副恭顺温柔的面具,起身优雅施礼:臣妾参见陛下。
她这样矫揉造作的模样姬骞早就见惯了,然而今日却似乎格外受不了,心头一阵烦闷,只淡淡让她起来,就转而询问起长子来。
在背诗?
诺。母后在教儿臣背海棠诗。
姬骞一笑:这个时节海棠都谢完了,你们倒来背海棠诗。
见姬瑀闷头不语,他再问:你喜欢海棠?
姬瑀思索片刻,谨慎地答道:母后说海棠花姿潇洒,乃花中神仙,儿臣喜欢。
姬骞本来有意多问几句,却被他一板一眼的回答迅速败了兴致。乏味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看着慕仪:梓童甚是有心。
教导皇子是臣妾的责任,也是臣妾的荣幸。果然不愧是心心相印的母子俩,慕仪的回答更加一板一眼。
他默默瞅她片刻,率先朝殿内走去。慕仪吩咐了宫人将大皇子带回偏殿好生服侍,才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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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两人各自沐浴、换了寝衣,姬骞坐上chuáng榻,眼睛却扫到了枕边的一卷书册。
他最近几日都不曾过来,这东西自然不会是他的。而根据他的了解,这书册既然堂而皇之地摆在皇后的枕边,必然是她最近正在读的,所以才不许人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