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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吉,请陛下不要久留,随臣妾出去吧。
他动了动,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又淡又冷:不吉?敢问皇后,此地哪里不吉了?
慕仪神情不变:云婕妤便是在这偏殿投缳自缢,怨念颇深,自然不吉。
姬骞抬眼,看着头顶的横梁:是了,她便是在此处自缢。短促一笑,朕这般对她,最后那刻,她心中定然怨恨。
想了想又补充道:姒墨一定也很恨我。
慕仪低头:云婕妤是否恨陛下臣妾不知,但姒墨确实是不曾恨过陛下。
姬骞笑道:对,我忘了,姒墨那样的性子,本是不会恨人的。
话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
慕仪忽然上前,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背: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
姬骞闭眼。
可是你明白的对不对?我并不是不愿意给你生孩子,那避子汤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合适。
姬骞没有出声。
父亲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若我当真有孕,这孩子只会成为他的一柄利器,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有阿瑀,宫中本就有无数人对他虎视眈眈,我要是有了孩子,他的处境就更加堪忧。她细声细气地解释,心中却知道这些理由他其实早就明白。
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姬骞的声音十分淡漠,慕仪已经许久没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对她讲话了,这些就是你的全部理由?
这些当然不是她的全部理由。最重要的那个无非是她即将离开,此时有孕只会增加无谓的麻烦。
她看着他,许久轻声道:我还担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成为我们喜悦的源头,反而会激化你我家族的矛盾。他是祸患。
姬骞闻言沉默片刻: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
殿内一片寂静,连风chuī动帘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是,本来是这样的。慕仪忽然笑了,我本来觉得,此生已经无望,能与你有今日全凭上天垂怜。但我不知道他会垂怜我多久,也许哪一天说收回就收回了。我总是担心,畏惧将来。我从来没想过上天还会给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