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把那张纸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又道:同去好了。
于是就一并进了医馆。医馆中恰好没有病人,安安静静的。几个伙计各gān着各的事,郎中坐在案前读着一本书。
见二人进来,便有伙计上来一揖:公子。
席临川颔首,二话不说就把那张药方递了过去:有劳看看方子。
那伙计依言接过,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蹙了蹙眉又读一遍,不解道:公子,这方子怎么了?
这是别处给开的方子。席临川说着一指红衣,她不放心,想寻人看看这方子有无问题。
jiāo谈间,那郎中也走了过来,站在伙计身边看了又看:这该是名医开的方子,专治敏症。但姑娘若不放心,就先搭个脉,看看对症与否?
不用了。红衣及时出言制止了。心里做着权衡,想着既然方子没问题、且确是专治敏症的就足矣,席临川就在眼前,她还是不要一验再验、一而再地表露出那份不信任了。
那只怕比喝几副不对症的药还致命呢。
来都来了。他却定定地看着她,口吻听上去很诚恳,不急着回府,先看看你这敏症现下有多严重也好。
红衣感觉他劝得真心实意,但结合曾经的厌恶,又不得不怀疑这是笑里藏刀。
她踌躇着,席临川静等了一会儿,忽地哑声一笑:算了,随你。
而后不待她反应,他就已向外走去了,红衣拿回那张方子忙跟出去,被他这一会儿一变的做法弄得愈发不安了。
红衣越来越觉得席临川很奇怪。
先前讨厌她的人是他,讨厌到差点要了她的命,且她至今不知道理由;现下又突然转了性,突然在乎起她的敏症起来,除此之外似乎还因为她对他的看法而有些较劲
红衣心里轻轻埋怨着,不知他这是别扭什么,完全不想他继续为她上这份心,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再者,她确是仍觉得他伪善不假,可他稳坐侯位、她还在贱籍,她对他的看法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他到底执拗个什么劲?!
一路上战战兢兢地琢磨着,她想把他这整个心路历程探究个明白又不可能直言去问,默默地跟着他回到马车上,继续一同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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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心里也很闷。
眼前本被他认定为不是好人的红衣慢慢地成了一桩难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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