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清楚。席临川的声音里寻不出怒意,甚至随意得有点散漫,险些闹出人命,可不是你说不是便不是的。
是、是杜若吩咐奴婢温些酒。这婢子看着年纪不大,被这阵势吓得快要哭出来,忍了一忍,又道,正好是红衣姑娘让奴婢备水的时候杜若姑娘拿了酒和炉子进来,见奴婢忙着,直接就将炉子支在了墙角。她说让奴婢记着这事,说待得红衣姑娘沐浴完,酒也差不多是正温好的时候,让奴婢记得给她送过去
红衣直听得心底一片寒涔涔的冷意,好像薄冰似的覆盖了全身。
席临川轻笑了一声:叫杜若来。
杜若很快就被带来了房里,红衣冷眼看着她,她也回看过来,却是满脸的迷茫。而后一福身,向席临川见了礼,又犹犹豫豫地道:这是怎么了?
席临川没有说话,冷寂持续了一会儿,杜若又道:听闻红衣犯了急病
席临川蹙了蹙眉头。手上持着的茶盏瓷盖不经意地在杯沿上一磕,清脆响声在众人心里一触。
红衣听得杜若又说:现在可脱险了么?方才把大家都吓得够呛呢
席临川还是不吭声,莫说杜若自说自话有些窘迫,连红衣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怎的不问话了?到底打不打算查了?
困。席临川低语着埋怨了一句,眉心又蹙得深了两分,向齐伯道,温壶酒来吧。
他说着睇了一眼红衣,续说:拿去外面温。
齐伯应声便去了,房中重新安静下来,席临川从容自若地坐着,红衣、绿袖、杜若各怀心思地互相看个不停,谁也不敢妄自出声。
不足半刻工夫,齐伯拿着温好的酒回来了。往瓷盏中倒了一杯,奉给席临川。
席临川轻嗅酒香,而后浅啜一口,眉头稍弯出一弧笑,他问齐伯:在哪儿温的?
廊下。齐伯回道。
哦,那必定比沐浴时热气四散的房间要凉多了。席临川仰首,缓缓将酒饮尽了,而后看向杜若,在廊下温酒都这么快,你为什么会觉得在屋内温酒需要和她沐浴的工夫一般长?再者,若她有心在里面多歇一歇呢?你是当真没想到这时间可长可短,还是有心等着那酒在她身边蒸个gān净?
他的口气一直温和平淡,直至到了最后几个字时,才陡然沁出冷意。杜若面色一白,贝齿咬紧了嘴唇没有应声。席临川拿起方才搁在一旁的茶盏,又道:乐坊上下的事是你协助虞司乐打点,这水怎么回事,你一并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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