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郸把手探入怀中寻了一寻,取了一物出来,搁在案上。
是那个玉香囊。
这个红衣当即感到窘迫,猜测大抵是她当了之后他去当铺看见又买了回来。虽则二人算不上有什么情分,但把礼物拿去换钱的事被送礼之人抓了个现行,也委实别扭。
红衣嘴角搐了搐:我
她正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打圆场,对面的聿郸嘎嘣地扔了几个字给她:那当铺是我开的。
红衣神情僵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有些停滞地看向他,心情无法言述。
昨天听旁人议论,说冠军侯大晚上的亲自抱着个姑娘去见郎中,救了这姑娘一命——我打听到是你,可是半分没敢耽搁地就着人配药了。他的视线凝在那已空香囊上,眉心微跳,结果隔了一夜,你就把这药拿走、把香囊当了?!
他质问的话语幽幽入耳,算不上地道的汉语带着三分调侃两分不快。红衣噎得不知怎么应对,qiáng笑了一声,道:多谢公子好意,我只是
你就这么缺钱?他问道,话中的不满更分明了。
是。红衣垂首,这个字她倒是答得毫不心虚。
聿郸挑眉看着她,显然不信。想了想,还是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红衣低眉,手在曲裾下摆衣缘处划拉着,嗫嚅道:我要攒钱给自己赎身。
聿郸显有一愕,大觉不可思议一般:赎身?!
嗯。红衣认真点头,睃一眼他的神思,复又解释下去,自由还是要争一把的,总不能一直在席府当舞姬。
聿郸还是一副讶然的样子,好像刚听了一个十分奇幻的故事一般。
红衣默然低着头,心底五味杂陈。gān坐了一会儿,一边起身一边嗫嚅道:罢了,此事是我做得不合适,公子既然在意,我把它赎回来
嗯聿郸将神思往回扯了扯,抬眸见她已走到柜边,似乎是要拿钱,当即阻拦,不必
红衣开柜子的手没停,不想这般瞎客气下去。聿郸待她还不错,他既为此不快她便想尽快把这事好好收了尾,免得以后都尴尬。
蹲下身打开柜底上着锁的盒子,红衣摸出钥匙打开,拿了放在最上的几张银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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