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两国jiāo战,生意愈发不好做。希望我能向公子打听到朝廷做了怎样的决定、军中又有怎样的动向,告诉他,他的商队便可避开军队所经之处,也能知道下一步该卖些什么,境况会好些。她简单地复述了聿郸对她说过的话,语中一顿,又道,他说我能做得到,会给我钱帮我赎身
她自顾自地说着,始终没有抬头,便也看不到席临川的满面震惊。
只觉面前气氛凝滞了良久之后,才听到一句:你为什么告诉我?
红衣咬一咬嘴唇,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害怕。原是拒绝了,但他、他说我一定会答应的
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续说:我不知道他要gān什么,就觉得怕得很。再者,他虽说自己只是个商人,并未在赫契王廷为官,但我总觉得总觉得
她觉得这种富甲一方的人多少跟政权会有瓜葛,说不准会把消息传给赫契王廷。可又没什么证据,只是因为读过小说是以觉得可能是这样,于是便不敢说下去了。
席临川还沉浸在她主动告诉他赫契人要收买她的震惊中没缓过来,惊得连呼吸也停滞住,先前那么多次察觉到不同都不如这一次来得惊心动魄。
先前种种只让他觉得自己许是错了,觉得这一世她兴许不会有叛国之举;这一回却足以让他发觉他彻底错了,她决计不是会叛国的人。
他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视线在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上一分分划过。她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比他上一世印象中的样子清冷多了,但羽睫总时不时地有一下微颤,明明白白地让他感觉出
她在害怕。
席临川狠狠地吸进一口凉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些,问她:你怀疑他为赫契王族办事?
红衣微一凛,腰佩的流苏穗子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解释得尽量缓和:我知道不该怀疑公子的朋友,但是
我们不是朋友。席临川gān脆地接了话,红衣一讶,抬起头看向他。
我也想看看他在长阳要做什么。他睇着她,与她惊疑不定的目光对视着,少顷,缓出了些许笑容:多谢你告诉我。
红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应付这道谢了,略有些尴尬,俄而只好如同在现代时一般,应道,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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