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边定了一会儿,口中含含糊糊地嚷道:那jīròu谁、谁做的!一股子腥味,吃得我家少夫人直、直反胃!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不知要不要接这醉鬼的话。片刻,又有脚步声传来,噔噔噔噔的走得很急,是小二赶了过来:这位客官,这边是后厨了,您下楼喝酒。
滚!那人一喝间猛挥了手,小二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跌在围栏上才站稳。那人又回过头来,氤氲着酒气地眼中沁出些许凶光,谁做的!出来!成心给我家公子添堵!
这是成心戒酒撒疯找上茬了,小二一见也没办法,在门口直递眼色,意思是谁做的就先出来,好歹先弄清始末,真要闹起来大不了找官府来平事。
你有病啊!孟持拿着菜刀就冲那醉鬼喝了一声,显然气恼不已,那菜我做了没有几千次也有几百次了,头一回听人说腥!吃不惯大夏的东西你回赫契吃去!别跟这儿撒野!
——嚯,这里头还掺上国恨家仇了啊!
厨房中顿时一片肃杀,眼见着本就不愉快的事情被这一句话挑得更厉害了。两个扶那人上来的人也是赫契人,登时也显出不满来,撸了袖子就要动手的样子。
红衣在旁看得直抽冷气,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衣袖忽被人拽了一拽。
红衣。轻轻的一声唤,红衣回过头去,便见绿袖塞了块帕子过来,快把手包上。
啊?红衣一愣。
你以为那菜为什么腥啊!绿袖压音道。
红衣登时了悟——是因为血气?!做熟了居然还能有腥味?!
虽是心存疑惑,她接过帕子的手还是一紧,悄悄地将那帕子在手指上一缠,悬着一口气接着看眼前的情状。
小二正惨白着面色劝架,说出的话却很生硬:客官、客官您别见怪,那菜您不满意,本店另送您两道
滚!他再度推开小二,指着厨子冷然喝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别在淮乡楼撒野!孟持也喝了一句,怒火冲脑,说这话拎着菜刀就过去了,明摆着是要砍人。
反应快的人一声惊呼之后,方才不敢吭声地众人顿时成了拉架的,一边拉着孟持不让他上前,一边拉着那赫契人要他退后,那赫契人又哪里肯依,借着酒劲撸起袖子就要打一架,眼见着要闹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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