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毫不客气的拒绝,沈念秋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说:您的概念是错误的,不是我们欠你们的钱,而是彭彦军欠你们的,按照我们和他签的转让协议,我们用不着承担这个债务。你们当初和彭彦军签合同的时候,他的公司还没办下来,协议上只有他的个人签名,没有公司公章,因此在法律上这可以视为私人欠款,与公司无关。我们老板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同情你们的遭遇,这才决定扣下应付给他的余款,不够的部分自己垫上,先还给你们。这样做,我们已经吃了很大的亏,如果你们不肯让步,那我建议你们还是向法院起诉,让法院来判吧,这样你我双方都没话说,好吧?如果你们就像之前说的要来拆装修,那也可以,我不会拦着,等你们拆了,我们再找装修公司重装就是了,不过这对你们是不是有好处,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她的话软中带硬,让对方顿时语塞。他们跟彭彦军签的协议确定有重大失误,不然早就打官司了。他们曾经找过好几个律师事务所咨询,所有见过那协议的律师都认为很难打赢,劝他们与对方协商,认点亏也好,能收回大部分钱就行了。这时见沈念秋同意付款,还以为这边怕他们打官司,便想趁机闹一闹,希望能收回全款,此刻见她态度qiáng硬,似乎准备改变主意,不付钱了,不由得慌了手脚。其实彭彦军是外行,装修工程的水分又大,就算少收六百万,他们还是不亏的,于是当机立断,做出勉为其难的姿态,笑着说:沈总,你别误会,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纯粹是彭彦军那小子混蛋。他拿着伪造的假文件、假支票来骗我们垫资,弄得我们骑虎难下,不得不做下去,可他一直不给钱,搞得我们差点破产,所以我很生气,但绝不是对你们不满。我知道你们能帮他还钱是很仁义的,我们也很感激。这样吧,我现在就过来把账结了,你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沈念秋笑了,好,那我等你们。
那对夫妻是一起来的,沈念秋非常谨慎地让他们在安qiáng提供的法律文件上签字盖章,说明由谭柏钧代彭彦军偿还欠款,双方确认工程款已经付清,不再存在债权债务的关系,然后为他们办理了结算手续,让他们到财务部拿支票。
刚把他们送走,陈希裕便到了。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大咧咧地拿着烟在空中挥舞,脸上带着yīn阳怪气的笑容,口气更是不善,怎么?我听说你们公司把所有的债务都结清了,只有我没接到消息,这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们,还是想赖账?沈念秋给他沏了茶,微笑着说:因为彭彦军欠你们的钱最多,我们需要时间好好商量,所以才打算最后通知你们,没别的意思。哦,那行啊。陈希裕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总,今天能给钱吗?那么大笔数目,我们不可能有现成的款子放在银行。沈念秋温和地说,这笔账我们可以代彭彦军还,但两千万不是小数,筹钱也需要时间,我们只能分三次支付。那不行,今天我就要拿到钱。陈希裕冷笑,那些债主就是大妈生的,我就是小妈养的?凭什么他们能拿到钱,我就要分什么三次支付?这不还是想拖着我吧?他们都是同意债务打六折,请问陈总同意吗?沈念秋很冷静,如果陈总同意,我可以说服老板去借,三天之内就付给你。开什么玩笑?陈希裕大怒,你一张口就要我少八百万,当我是冤大头啊?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陈希裕是什么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沈念秋看他这么嚣张,真想把李荣坤的名字报出来,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虽然能把这个人的气焰打下去,但惹到了李荣坤,那后果说不定更可怕,于是只得忍耐,客气地说:陈总,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们在商言商。无论是哪个公司,都不可能放几千万在银行里不动,肯定要投资出来赚取利润,对吧?我们收购这家公司,说到底也是让彭彦军骗进来的,现在同意代他还款,已经很不容易了,资金上的压力非常大,还请陈总体谅。她说这话并不是托辞,他们现在的资金根本不够,必须再次向银行贷款,这是需要时间来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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