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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易之和那个黑面大汉对了半天眼,气得冷笑起来。他商易之是谁?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京都那个大坑里度过的,那里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官!官最擅长的就是什么?那就是眉来眼去!那些人向来都是话只说三分透,剩下地全靠你自己去诼磨,诼磨什么?不就是诼磨他的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诼磨他的一个看似无意识的动作是嘛意思么?
他从三岁的时候就知道办事得看父亲的脸色,说话得看母亲的眼色。就这黑面汉子的眼神,就差举个牌子上面写着商易之你就是个纨绔了!他商易之能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笑话!
商易之怒急反笑,嘿嘿地冷笑两声,看着那黑面大汉的眼神又寒了两分。
石达chūn虽然自己不想活了,可却没想让部下也跟着他一起不想活了。黑面他不知道商易之这位少爷的厉害,可他不知道并不代表石达chūn不知道。石达chūn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着一屋子的部下沉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可是——
出去!石达chūn的语气也透露出严厉,那些豫州将领不敢违抗他的话,只得一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往书房外退去,临走的时候还有人不放心,把石达chūn的佩剑也不露痕迹地顺了出去。
石达chūn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嘴角忍不住挂了丝苦笑。
商易之脸上的怒气却意外地消散了,只是淡淡地看着,等屋里终于空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竟然还带了些笑模样,勾着唇角站在书案前看石达chūn留的血书。然后用手拿起那张血书冲着石达chūn抖了抖,似笑非笑地问:就这张纸能抵我大夏三十万将士的性命?
石达chūn面色一恸,嘴唇抖了抖,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商易之冷笑一声,寒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废话了,我只有三句话,其一,靖阳三十万边军被灭不是你石达chūn一个人的责任,你没有那么大的脑袋,也顶不了这么大的帽子。其二,作为一个军人,他只能死在一个地方,那就是沙场,而不是什么狗屁书房!其三,如果你还想死,我不拦你,可你得把你那伙子亲信一起弄死,然后把豫州军安安稳稳地jiāo到我手里再死!
说完,商易之一拂衣袖就出了书房,只剩下石达chūn一个人呆在了那里。
阿麦回城守府的时候正好赶上商易之寒着一张脸从石达chūn的书房里出来。她远远地就看出了商易之面色不善,下意识地转了个身往旁边的小路上避了过去,可还没走两步就有撞上了徐静。
徐静惊讶地问:阿麦,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麦心中叫苦,冲着徐静挤鼻子弄眼地示意他别认她,可是已经是晚了,商易之已经从背后认出了她,并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地往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