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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商易之,他的背后有着火光,把他的身影投过来,却遮住了他的五官,让人看不太真切,只觉得他是在看着阿麦,像是已经看了很久。
攻防
阿麦的胳膊虚软无力,撑不了片刻便又倒了下去,后脑砰地一声砸在车厢地板上,有些疼,却让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过来。商易之,商易之在看她!他在看什么?阿麦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衣领,上衣完好无损,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又扶着车厢坐起来,小心地看着商易之,说道:将军,阿麦腿上有伤,没法给您行礼了。
商易之还是冷着脸打量阿麦,阿麦提心吊胆地等了好半天才听到他冷哼一声说道: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说完便摔下了车帘,转身而去。
阿麦呆住,伸出手摸了摸头发,原本束在头顶的发髻早已经散了,头发上还糊着血渍,一缕一缕地、胡乱地散落下来,发梢已经过肩。她心里一慌,因为怕被人看出破绽,她一直不敢留长发,几年前甚至还剃过一次光头。汉堡战乱之后,她虽没再剪过头发,可却从没在人前放下过头发。也不知道头发是什么时候散的了,只记得上骡车前还是束着头发的。阿麦从车厢里胡乱地翻了翻,果然找见了束发的那根发带,慌忙把头发又重新束了起来。
车帘又被人突然撩开,露出的却是徐静的那张gān瘦的脸,他的眯fèng着小眼睛打量了下阿麦,然后嘿嘿地笑了,说道:阿麦啊阿麦,我早就说让你跟我一起坐骡车,你偏偏还不肯,这回怎么样?还是上了我的骡车了吧?
说罢便挑着车帘往车上爬,嘴里叫道:让一让,把你那腿搬一搬,给老夫腾个地方出来。
阿麦闻言忙用手搬着伤腿往一边移了移,给徐静腾出大片的地方来,倚着车厢壁坐了。
没想到徐静却突然停住了,耸着鼻子嗅了嗅,面色变得十分古怪,然后便撅着屁股退了出去,捏着鼻子叫道:阿麦,你可真是要熏死老夫了,赶紧的,快点把你的脑袋洗洗,身上的衣服也都给我扔了!
阿麦一愣,自己抬了抬胳膊嗅了嗅气味,然后又听见徐静在车外对亲兵喊:快点给他弄盆水来洗洗头发,还有,车褥子也不要了,一块给撤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