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篇(第2页)
李汭是消息最灵通的,立即便说:那个huáng梓瑕怕是早隐姓埋名逃走了。天下之大,一个人要是在穷乡僻壤过一生,恐怕不容易抓到。
真没想到,huáng大人这样敦和谨慎的人,最后居然落得这样下场,真叫人唏嘘。
huáng梓瑕站在他们的身边,听他们谈论着自己和家中的血案,神情平静得近乎冰冷,只有胸口不知不觉泛起一种令人窒息的疼痛,那里有一根弦,正勒着她的心脏,正在缓慢缓慢地绞紧。
李舒白也不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huáng梓瑕是什么神情,只淡淡地说:或许huáng梓瑕胆大包天,反其道而行之到京城来了也不一定。
那就是自投罗网,必死无疑了。李汭说。
李润则低声叹息道:我记得huáng梓瑕当年被京城誉为女神童,真没想到如今竟会变成这样,真是可悲可叹可恨。
在座的人中,康王李汶年幼,不知道当年的故事,好奇地问:那个huáng敏的女儿,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为什么好像大家都知晓她?
李汭笑道:她曾帮时任刑部侍郎的父亲huáng敏破过几个案子,颇有点意思,到现在这案子还被坊间说书人津津乐道呢。
李汶好奇道:我却不曾听说过,九哥,你说给我听听吧,看你和坊间说书人哪个说得好。
在众人的笑声中,李汭也真的像模像样地端坐着,清咳一声,说:好,那我就话说从头。记得五六年前,某天傍晚刑部忽然接到消息,说兴德坊有女子悬梁自尽。仵作赶到现场一看,原来是个新嫁娘,据说因为昨天与丈夫一言不合,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生了半天闷气,晚上回来后就寻了短见。
锦奴虚掩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叹道:世间女子心眼狭窄的,真是令人可气可叹。
是啊,当时仵作验尸,确实是上吊身亡,于是刑部就准备如此结案,时任刑部侍郎的huáng敏前去审视结案,那时年方十一二岁的huáng梓瑕也在出事的宅子外面,跟着她的哥哥一起等着huáng敏回家。长安人爱热闹,见这里发生了命案,外间人来人往,全都是看热闹的。有布商说这家娘子出嫁时没他家买嫁衣料子,出嫁时穿的那件嫁衣颜色不正,才酿此惨剧;有首饰商问下午她在自己店中定了一对银钗式样,男主人还要不要;有算命先生说自己早就算出他家今年该有红白喜事,可惜没有早来找自己总之一片喧闹。就在huáng敏要落笔定案的时候,huáng梓瑕忽然隔着门叫他:‘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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