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最后一声鼓落下,城门官放声大喊闭门——的瞬间,他们的马冲过城门,沿着槽渠奔往城西荒郊。
城西山林繁盛,周子秦轻车熟路就带着她摸到了义庄,往里面一张,只有一盏孤灯亮着,守义庄的老头儿早已睡下了。
周子秦早已脱掉了那骚包的一身锦衣,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褐色短打布衫。他从袖中取出一根铁丝,轻轻巧巧就拨开了门闩,然后迅速推门伸手,在门闩落地的一刹那接住,无声无息地放到旁边的窗台上。
huáng梓瑕简直敬佩这个人了,这身手,哪像个遍身罗绮的纨绔子弟,分明是百炼成jīng的狐狸啊。
他朝她勾勾手指,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去,打开木柜,取出里面的册子,翻到最近写的那一页——
幽州流民一十四人,男一十二人,女二人,俱葬于綦山岗yīn面松林之旁。
他把手指划过那一行字,然后无声地指一指外面一座小山坡,嘴唇一张,做了一个走的口型。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他又用扁簪子把那个门闩一寸一寸挪回去,艰难地重新卡上,一挥手示意她走。
huáng梓瑕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舒白让她找周子秦来了,这家伙简直是个惯犯,手脚太灵活了。
走出好远的距离了,huáng梓瑕终于问:你之前经常gān这种事?好像十分轻车熟路嘛。
他洋洋得意:对啊,我就这么点爱好,我跟你说,我的仵作功夫都是在这种无主倒毙的尸体上偷偷练出来的。
开门闩的本领,估计在长安也是一绝吧?
一般一般啦,练了好久。
其实我想问一下,旁边的那个窗台的栓好像一拨就能开,你为什么一定要从大门进去呢?
窗窗台?周子秦沉默了,huáng梓瑕走出好远,终于听到身后一声哀嚎,我làng费半年多才练成的本领啊!谁能还我没日没夜练习的汗水!
走到那座小山坡下,他们系在那边的马正在踱步。
周子秦把马牵到小山岗的北边松林,看到一块刚刚翻过的新土地,知道该是这里了,于是便将出发前挂在马背上的箱子拿下来,打开取出折叠的锄头和铲子,丢了一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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