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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低头跟着王蕴下台阶,走向山腰的大雄宝殿。huáng梓瑕在她身后一个台阶的距离,听到她低低的声音:崇古。
在。她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真的,好像很焦虑很紧张的样子?她不安地问。
huáng梓瑕想了想,说:王妃是太在乎王爷了,所以越发紧张了。若不是您在意,怎么会这样?
王若扁了扁嘴,用泪眼看着她,低声说:或许吧。
在僧人们的晚课还在继续,晚钟梵唱萦绕在她们的身边。huáng梓瑕听着那些佛偈,忽然想起外祖母曾经念过的那一句——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在心里默念着,转头望着王若低垂的面容,心想,她是不是真的是为了爱李舒白,所以才会这样呢?
王蕴是个十分缜密的人,他与王府护卫徐志威商议了一下,立即将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前往各个大殿、禅房及寺中角落搜寻,另一部分前去调查寺中僧人。然而事发时所有人都在做晚课,寺中僧人无一缺少,全部都聚集在大殿之中,无人有可能出现在后面的燃灯古佛殿中。
到天色昏暗时,到各处搜寻的小分队也一一回复,他们将寺内分割成五十块范围,十人一队进行细细搜寻,就算有只虱子躲在寺庙内,也定会在这样反复的梳篦中被找出来——然而没有,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寺庙内除了跟着王若过来的huáng梓瑕和素绮,就是王家的丫头和仆妇,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唯一算得上有所发现的,是在燃灯古佛殿内,有人捡到了一枚放在佛前的生锈箭簇。
那箭簇上,刻着依稀可辨的四个字,大唐夔王。
huáng梓瑕回到夔王府时,李舒白正独自在花厅用晚膳,看见她来了,示意侍女们都出去,又抬手指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huáng梓瑕知道他的意思,便拉过那把椅子坐下来。李舒白递给她一双象牙箸,推了一个小碗给她。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只有隔墙花影动,没有任何人,才夹了个金rǔ苏,拨了些丁子香淋脍在自己的碗里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