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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帝口唇微动,只轻轻捏着她的手腕,艰难说道:朕怕是喝不下,还是皇后
王皇后会意,转头举杯示意李舒白,说:陛下龙体包公案,怕是喝不下此酒,便由本宫代了吧。
李舒白举杯沉吟,丹陛上下,一片寂静。
四周刀兵包围,隔窗而来的日光明晃晃地照在刀尖之上,再反she到他们面容之上,就似无数闪烁不定的锋芒加身。
杯酒在手,利刃在身。
陷入绝境,无处可逃。
huáng梓瑕只觉得后背的汗沁出,已经湿了衣裳。她在他身后轻声道:王爷,喝完之后,我们立即出宫或许,还有办法将鱼卵排出。
若是无法排出呢?他以杯掩口,轻微动唇。
那么,他就会变成如禹宣一样,或者如张行英一样,或者如鄂王一样,为偏执邪念所惑,最后走火入魔,至死依然执迷不悟。
huáng梓瑕咬一咬下唇,轻声说:无论您变成怎么样,梓瑕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李舒白转头凝视着她,看着她坚定而澄澈的目光,也看着她眼中的自己。他的身影始终在她的眼眸最深处,不曾波动丝毫。
他的唇角忽然浮起一丝笑意,他一手持杯,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是吗?让你看见那样的我,我肯定比死了还难受。
huáng梓瑕一时喉口哽住,不知如何回答。
他却已经放开她,回身向皇帝举杯,说道:臣弟多谢陛下恩赐。这一怀酒,是臣弟这些年来飞扬跋扈,僭越本分,罪有应得。如今臣弟心甘情愿领此君恩,而梓瑕却属于无辜卷入,为我而冒犯陛下的种种,还请陛下看在这杯酒的分上,能令她走出大明宫,不必波及。
他虽是对皇帝所言,但王皇后已经点头,说:huáng姑娘虽有冒犯,但在我族妹与卫国文懿公主两案中,也属有功,陛下仁德恩慈,只要夔王肯俯首认罪,自然不会追究。
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空杯底对他。
李舒白举杯,回头看了huáng梓瑕一眼,轻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