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回头看她,轻声说:他走之后,给你留下了一份礼。
那座王宅?很美也很好,但是我不要。huáng梓瑕摇摇头,轻声说,就像那条养着小鱼的游廊,异常的jīng致美丽,可也异常yīn森寒冷。
他说,你要不要无所谓,但他已经让阿泽留下了,让他等着你——当然,那少年也和宅中人一样,已经变成了聋哑人。
huáng梓瑕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连此时的chūn日花开都显得黯淡。她颤声说:看来,阿泽确实是先皇排到王宗实身边的人。
嗯,所以王宗实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成功的,不是吗?李舒白说着,又笑了一笑,说,我甚至还有点怀疑,在决定要置我于此地时,王宗实这么缜密的人,怎么会允许王蕴去找你,推迟第二天南下的计划?他明明该有更不动声色的办法。
谁知道呢,huáng梓瑕说到这里,又若有所思道,至少,他没有在你体内种下阿伽什涅,便是我最大的恩人。只是他毕竟曾参与篡夺皇位,罪无可恕。
说到这个,他走的时候,到我府中拜别,也曾说起此事。其实他虽是王家分支,但血缘已薄,年幼时也并不觉得本家对自己有如何重要。他之所以愿意一力帮助王家扶助先皇,只是因为他恨我的父皇而已。李舒白抬手轻轻接住一片坠落的花瓣,语气淡淡的。
huáng梓瑕问:便是你让人给我做樱桃毕罗的那天?
他点点头,微有叹息:嗯,是他送了一筐骊山刚到的樱桃来。
其实王公公,对我很照顾,huáng梓瑕默然垂首,说,只是我不知他为何要恨先皇。据我所知,先皇十分信任他,甚至让他二十多岁便接掌了神策军,可算是十分难得。
我曾跟你说过,我与他素无往来。但是他毕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宦官,我又怎会没有调查过他的底细?李舒白轻轻挥手,让掌中的花瓣被风chuī走,低声说,他年幼时,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是骊山下最出名的一户种樱桃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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